在徐凌的認知里,徐悠然應該像小時候一樣,眼睛裡看到的、心裡惦記的,是他這個哥哥才對,可是隨著徐悠然的漸漸長大,她開始同他漸行漸遠。先是殷羽鐸,現在又是一個不知名的某人。
徐凌憎惡上天,憎惡一切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存在,讓他得不到自己所愛,就因為有著這層剪不斷割不掉的血緣關係,他和徐悠然只能做妹妹。
徐凌拜託夏辛幫他照看著妹妹,要他認罪,要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徐悠然能過得好。
關押徐凌的是位於南城北端的一個小城鎮,那天艷陽高照。一反寒風冷冽,穿著厚衣服,走動間,背脊上都會微微出汗。
徐凌隨其他囚犯一起下了囚車,由警衛押至監獄內部,先是慣例的全身檢查,包括脫去身上的一切衣物,以及佩戴的物件,徐凌取下右耳上的血紅耳釘,交給了旁邊的監獄工作人員,當眾人身上的物品都上繳完畢後,一屋子的人,被全部勒令趴到牆壁上,連他們身體內部,也一併檢查的很仔細。
徐凌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屈辱過,像牲口一樣被人翻來覆去擺弄。
當巨大的水流衝到身上,他沒有同其他囚犯一樣選擇閉緊眼睛,而是從頭到尾都睜著雙眼,事實不容他逃避,唯有坦然面對。
穿上監獄特製的囚衣,徐凌跟在獄警後面,走向他即將居住長達六年的住處。牢房位於三樓靠近樓梯口的地方,一路過來,都有許多囚犯對他們實行猴子般的圍觀,甚至有一些帶著惡意的視線,在徐凌身上來回梭巡,這監獄裡面沒有女人,而剛剛洗了個冷水澡,現在頭髮上都還滴著水,原本相貌就出眾,可以說是漂亮的徐凌,自然會引來很多目光垂涎,他無視那些貪婪醜陋的打量,走進了自己的牢房。
許是知道今天會有新人來,一屋子的人早就坐的坐,站的站,全都對他施以注目禮。
徐凌虛掃了一圈,很快視線落在左邊靠里的一張床上。那裡正坐著一個上半身赤、裸,剔著短刺頭,肌肉硬札的男人,其兩邊孔武有力的臂膀上都有相同的、猙獰的夜叉刺青。
嘴角一歪,露出慣有的嗜血的笑。
看來老天對他也不算太薄,徐凌這樣想到。
楚原睡得死沉,以至於楚宥覺得肩膀發酸,把他腦袋往車椅上推放時,都完全沒有醒過來。
汽車還在行駛中,看路線不像是回別墅區那邊。
“這是……去哪裡?”楚宥的想法是,隨便在街邊找個旅館,先讓楚原住下。但看著情況,似乎殷羽鐸別有安排。
“錦繡路,我在那邊有套空的房子。”殷羽鐸頭沒轉,從車內鏡里同后座的楚宥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