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晏:「你們認識?!」
唐沉在陳清晏的視線範圍之外,沖楊榴眨眼睛,楊榴會意,縮了下脖子笑道:「晏哥哥,上次我在村里碰到你跟唐哥,你說唐哥是你朋友,就認識了。」
楊榴說完,又下意識地摸耳朵。
「小榴跟他哥生活在前燕村,她父母呢?」楊榴走後,唐沉問陳清晏。
「聽說是車禍,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幸虧磊哥有手藝。」
吃著螃蟹,喝一口冰鎮啤酒,那感覺,仿佛頭頂的天色都明亮了幾分。
唐沉:「我開車過來的,等下讓你搭順風車,看在螃蟹的面上。」
「那你不能喝酒,」 陳清晏說著伸手過去把唐沉手邊的啤酒瓶拿到自己這邊,「要喝東西,等下給你拿瓶飲料。」
「咦,那不是昊昊,怎麼來了?!」唐沉突然指著陳清晏背後說。
他下午走的時候,昊昊還在唐家,他媽說晚飯後再送回去,怎麼會這個時間來到這裡?帶著疑問,陳清晏轉頭去看……
就在這個空檔,唐沉一把拿過自己的啤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幾大口。啤酒的那點度數,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沒有在身後看見昊昊,意識到被騙了,陳清晏轉回頭就看到唐沉仰著脖子在猛灌,喉結一下一下地滾動著。喝得太急,有一溜酒液從嘴角溢出,匯聚成細細一股,蜿蜒而下,淌過白皙的脖子,消失在領口。
陳清晏別開視線。
一口氣喝了個爽,唐沉才放下啤酒瓶子,嘴唇上殘留著水漬,看上去亮晶晶的。
「原來不是,看錯了。」
被騙的次數多了,陳清晏也習慣了,這就是這麼個人。
「我們要到很晚才收攤,要不你先回去,我到時坐公交車。」
唐沉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和脖子上的酒漬,揚著手裡的酒瓶子說:「你看我喝酒了,正好需要段時間散散酒氣。」
晚飯過後的一段時間,海邊迎來了一天之中的最後一次人流量高峰。人們吃過晚飯,都走出來消食,牽著狗,帶著孩子,熱熱鬧鬧的有說有笑。
陳清晏在攤位上忙,遮陽傘的下面亮起一盞燈,燈的瓦數不大,但夠用了。
唐沉在這邊沙灘上,踩著沙子吹海風,百無聊賴的。上一世,他一直在世界各地到處飛,每天有簽不完的文件,應酬不完的飯局,何曾享受過這樣閒適的傍晚。
世人皆道他有錢,但誰的財富又是天上掉下來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奇蹟般地有些體諒唐林海,他的爺爺以前是個軍官,現在退下來了,和他奶奶生活在另一個北方城市。家裡就唐林海一個下海經商了,也算是白手起家,他媽早逝,唐林海一個人管著三個孩子,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