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回到主位上,一切被暫停的事務都有條不紊地運行起來。
季秋池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只聽著現場導演講好了這場戲要拍什麼,走了幾次位,就開始進入他在本劇中正式亮相的一場戲裡。
幾個使絆子的小年輕其實也算關係戶,只不過他們比起季秋池這個最大投資商空降的來說,來頭要小許多。他們一個個也是美少年美青年,和季秋池差不多年紀,如今卻不得不穿著不如季秋池華麗的戲服,化著不如季秋池精緻的妝容,連站位,都得在他之後兩步,不得不壓著心裡的火當起了綠葉,襯托季秋池這朵紅花,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本來他們還有後招,就是在拍攝過程里搶站位,遮鏡頭,或者把他帶出畫。反正他們都打聽清楚了,季秋池是個影視初哥兒,對於鏡頭肯定不如他們常年龍套敏感,肯定一下套一個準兒。
可剛才在季秋池像機器貓一樣拿出隨身攜帶的筆,並當場揮毫書寫,還得到導演的表揚之後,這點子小心思只得熄了。
高義可不是好糊弄的導演,他在圈內的地位只高不低,在成名作獲獎之後,一直處於第一梯隊,在華語影視圈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剛才已經出言警告,讓他們不要影響他的工作,若是他們再作死,可能當場就會被趕出劇組。這個結果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自然不敢再造次。
可是行動上能憋著,心裡的不滿卻忍不住,看向季秋池的目光中,難免帶出了嫉妒恨意。
高義在監視器後看得清清楚楚,冷笑一聲,卻覺得這效果也不錯。
明青接掌明園時,不過二十出頭,就算是在平均年齡較短的宋朝,也是年輕得過份,園內的公子們有服他的,自然有不服他的。這些人的本色演出,正好充分詮釋了季秋池所飾演角色的處境,比劇本里的眾人唯唯諾諾更有層次,表現得更豐富了,倒是歪打正著。
話說回來,季秋池的筆竟然是隨身帶著的,他又不會未卜先知,自然不知道這些雜魚們會對他抱有什麼樣的惡意,也不會猜中雜魚們會對這方面的道具做手腳,只能是他本身的習慣。
工作之餘也不忘煉心,這孩子有前途。
高義此時心中對季秋池是投資方點名要的人的不滿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又一次看了回看,發現他的站位極精準,竟然在一群雜魚們拉拉雜雜的站位里即做到融為一體,又做到脫穎而出,實在是難得的寶貝。
他一拊掌,說:“這條過!”
季秋池才下戲,就被王道具師請到一旁,拿了特製的一些不同材質的紙:“都是我仿宋時的造的,活兒有點糙,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手藝人,總有他們清奇的道謝方式,季秋池笑著收了,和他交換了聯繫方式,初步成了朋友。
他上了車,雷子有些興奮地說:“秋哥,我看到視頻了,你真是,這個。”他比了個大拇指。
季秋池:“什麼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