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酒,毛特助開車把人送回湖濱路的公寓。車還沒開到,老遠就見到屬於自家樓層的窗戶亮起了燈,江夜禹看著有幾分出神。
有人在家裡,亮著一盞暖黃的燈等著自己,這種感覺,到底是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依舊放了毛特助半天假,讓他下午再來接自己,江夜禹默默乘電梯上了樓。
屋裡很安靜,人可能在房間裡。
他走到他房門邊,敲了敲門,沒聲音。
出去了嗎?
江夜禹想了想,給他發了條信息,隱約聽到手機提示聲在門後模糊響起。
他頓了頓,想到這個時間,他可能,正在洗澡。心裡被酒液拱上來的火就燒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房間內有了動靜,季秋池大概是看到了消息,很快前來開門:“江總?”
“嗯。你剛到不久?”
“啊,對。我換身衣服,你先坐坐。”季秋池眨眨眼,掩飾去眸中過亮的目光,大方開了門讓人進來,自己則彎腰去拿套衣服出來換。
季秋池眼中的驚艷很好地取悅了江夜禹。
為著今天要出席酒會,他今天專門打扮過,從頭髮絲到腳後跟無一處不講究,分分鐘是能直接舉行婚禮的節奏,自問十分拿得出手。
江夜禹看了看門邊的幾個尚未打開的行李箱,本想說他到外面去等他好了,誰知一轉頭,就看季秋池彎了腰去翻找衣服的時候,上衣略往前移,露出一截腰,當下就吞了吞口水。
季秋池這麼大方的嗎?明知道自己是彎的,我也是彎的,還敢在我面前這樣,一會兒他是不是要直接在我面前換衣服?哦不,不可以這樣。我得提醒他一下。
“秋……”
“啊,找到了。”季秋池在江夜禹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準備發聲提醒之後,終於翻到了他想要穿的衣服,回頭一笑,“等我一下。”快步走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想多了的江夜禹:……
有點失望是怎麼回事?
季秋池很快換好衣服出來,坐在床前擦頭髮。
他的頭髮長了不少,剪得很碎,濕的乾的髮絲散在額前,濕漉漉毛茸茸的,被熱水蒸騰過的肌膚白里透粉,瑩潤有光,乖乖巧巧對他一笑:“江夜禹,我想好了。”
“嗯。”江夜禹有些緊張。
他看季秋池這麼不見外的態度,其實心裡是忐忑的。
因為他覺得,如果對一個人沒有感覺,才會這麼自然。
要不多少會害羞或者緊張一點吧?
比如像他。
別看江夜禹現在正常坐著,其實心裡已經好幾個念頭七上八下,都想占領大腦最高陣地,讓他執行命令。外表看不出來,其實他撐在扶手上的手臂,已經幾不可見地微移了三四次位置。
卻覺得沒有一處是令他感覺最放鬆舒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