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事,金有民與趙乾真算是認識了。對於這個救了自己孩子的仙師,金有民是打心眼裡感激,逢年過節都要帶上厚禮去拜訪,但凡得到什麼好東西,也絕對不會忘了給趙仙師送一份過去。
……
“在恬恬上高中以前,我們家跟趙先師關係都很好的。記得那時候恬恬馬上中考了,我想讓趙先師給她看看,其實她成績挺好的,在班裡都是前排,不過我就是求個心安。”金有民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更加沉重,“可是那個時候,我一連幾天都沒打通趙仙師的電話,因為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什麼問題了,就去他住的地方找了,也沒見人。從那之後,趙仙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幾年都沒見到人,直到恬恬高考這年,他才重新出現。”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個人跟我記憶中那個有些差別。但我也沒多想,畢竟幾年不見。我像以前一樣,想找他看看恬恬高考的事,可是他卻不再像之前一樣,說好與不好,而是輕描淡寫的說,可以讓恬恬上任何一所學校。”
“我本能的感覺到不對,沒再跟他繼續聊下去。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導致我跟我跟他之間的聯繫漸漸就少了。”
金有民說著話,視線落到緋色身上,停留片刻後,又轉向被眾人簇擁著的玉衡,“昨天恬恬從緋色先生你店裡回來後,跟我說了發生的事,我當時實在是太心慌了,又找不到人,就給趙仙師打了電話……等回過神來,事情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當時趙仙師的反應很奇怪,最後還笑了兩聲,讓我感覺……有些發寒。我匆匆掛了電話,後來他又給我打了幾次,我都沒接,乾脆連著號碼一起拉黑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我請你們吃飯的事,剛才還換了一個號碼給我發簡訊。”金有民神色十分複雜,語帶憂慮,“我總覺得,趙仙師或許有什麼打算。他曾經是我們家恬恬的恩人,也幫過我很多,你們也幫了甜甜,不管怎麼樣,我不希望你們有什麼衝突。”
“衝突?”緋色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金總你既然問了那個趙仙師,應該知道符咒燃燒代表著什麼吧,你覺得,那個趙仙師,有資格跟我發生衝突?”
金有民聞言,神情一時有些慌亂,不過始終是經過風浪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解釋道,“恬恬身上帶著的那道符,是仙師很多年前畫的了,這些年來,他的修為必然不可能停滯不前……”
話沒說完,就被緋色打斷了,“你們人類的壽命,最多不過百年,而玄術一道,除了少數天賦卓絕之輩,大多數人終其一生,所能達到的高度也十分有限。”
“老闆,你剛才的話……”旁邊一直安靜聽大人說話的金恬,忍不住插了一句,大概是受以前跟緋色相處的模式影響,再加上昨天在甜品店二樓還看到了他被揍,她並不是特別怕他,“所以你果然不是人吧……”
後面這句,她語氣幽幽的。
緋色扭頭賞她一個白眼,“你知道得太多了!”
說著話的時間,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金恬父女二人皆愣了一下,緋色他們卻是神色正常,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頭髮剃了板寸,卻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灰白,五官看起來很端正,但是眉目之間,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