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會有陰晴圓缺,卻永不垂落!
深淵的最深處,原本就十分昏暗的光線,到了這裡之後,就仿佛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吞噬,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也沒有任何聲音。
這裡是妖魔的禁區,哪怕是霸主級別的妖魔,也不敢輕易踏足。
忽然,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了進來,掉在地上後,又咕嚕嚕翻滾幾圈。
死一般的寂靜被打破。
繼而是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漫不經心的,又似乎帶著兩分未睡醒的迷糊,“又有什麼事?”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點點暗紅微光的亮起,映照出周圍環境,古怪滲人的地形,深深淺淺的溝壑,散落著不知名的森森白骨,堆積出一條崎嶇的路,通往一處類似山洞的地方。
暗紅色火球漂浮著。
森森骨架拱衛著一塊巨大的石板,一個年輕的男人斜倚在上面,一頭長髮如水藻一般鋪散開來,赤裸著精壯的上身,肌理分明。
他有著一張過分精緻美麗的臉,在暗紅色的光線下,顯露出一種妖異的美。
“朝夕你為什麼一直在睡覺?”一個女聲響起,清冷之中夾雜著兩分好奇,卻又不會顯得違和,反而有一種‘合該如此’的感覺。
一縷煙霧浮現,交織纏繞,最終凝聚成人形,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子,墨發白衣,美如冰雪世界裡綻放的雪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她赤著雙足踩在猩紅土地與白骨交織鋪就的道路上,腳掌小巧精緻,腳趾圓潤飽滿,竟是比腳下枯骨還要白上幾分,卻又不是那種沒有生機的蒼白,而是如上好的玉石一般溫潤細膩的白。
她口中名為朝夕的男人,從石床坐起來,鳳眼輕挑,聲音淡淡的,“無事可做。”
女人已經走進了他的洞府之中,隨意的坐在了石床邊上,認真的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而後感嘆道,“朝夕,你長得真好看啊!”
“這句話你說了很多遍了。”朝夕聲音淡淡。
“可是真的好看啊!”女人執著道。
朝夕懶得再與她爭辯,“這次是來做什麼?又找我打架嗎?”
女人盤腿坐到他的石床上,手托著下巴,歪頭看他,“朝夕你怎麼成天就知道打架?就不會想點別的嗎?”
朝夕聞言,冷笑一聲,“究竟是誰有事沒事便來找我麻煩的?”
女人視線有些飄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肯再看他,“反正這次不是。”她否認過後,便直接轉移了話題,“朝夕,我這次來,是找你去玩的。”
“玩?”朝夕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你的玩,不都是指代打架嗎?”
“你好煩呀!”女子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狠狠一眼瞪過去,“不就是打了你幾次,我下手有注意分寸的,不會太嚴重,你為什麼一直念叨個不停,這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