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誰也奈何不得她。
最後朝夕還是妥協了,“好,我給你吹笛子。不過我不會,等我去學好了,再給你吹。”
便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朝夕最好了!”
不是我好,是你要我好。
朝夕垂眼,將這番話留在心裡,懶得搭理她。
……
又是一年賞花宴。
朝夕著一襲淡綠色繡花長裙,精緻繁複,修長的手指執玉笛,在宴會上吹響。
一曲吹罷,周遭人皆是痴迷的樣子,而那個纏著讓他來賞花宴的人,卻是去了別處,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別人撫琴。
朝夕神色平靜,本欲將那支丑玉笛扔進旁邊的湖水之中,但是抬了手,最終又收了回來,將玉笛別入腰間,拂袖離去。
……
又過了幾日,她又找到在睡覺的朝夕,抱一張古琴而來,湊到他面前,“朝夕朝夕,你給我撫琴吧……”
……
她對螻蟻一般的人類創造出來的東西,總是格外的感興趣,而是這種興趣,來得快也去得快。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但她所喜歡的東西,必然要拿來折騰他一番後,才會揭過去。
後來她又纏著朝夕學了許多東西,琴棋書畫……但是只有那一支玉笛,是她親手做的。
朝夕留著那支玉笛,最初的想法是,待她哪一日真的長大了,那時候再拿出玉笛來嘲笑她,但是後來,留著留著,就變成了習慣,再離不得丟不掉,哪怕沉睡的上千年裡,也一直陪伴在身側。
……
“朝夕,你快上來,我們要回去吃飯了!”小姑娘聲音聽起來微微有些不耐煩,站在深坑邊上催促。
朝夕一下子回過神來,垂下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掩去眼底翻湧的思緒。
他點頭,輕聲應下,而後以衣袖撫過玉笛,原本沾染著的泥土,便都消失不見,光潔如新。將玉笛別入腰間後,他才離開深坑。
到了邊上,俯身彎腰,將小姑娘抱起,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程途中,玉衡對他說,“朝夕,給我看看你的笛子吧。”
“嗯。”朝夕應下,取了玉笛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