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越是偽裝,偽裝成一個與他原本的他截然不同的人,那麼這種人內心其實越是壓抑和瘋狂。
楚婉瀅冷漠臉,她緩緩的起身,走到了窗口。
又到了傍晚時分,天空殘陽如血,淒艷得令人心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環境好無污染,連自然景色也是這般格外的大氣磅礴,天邊的紅霞如成堆的雲錦。花眠死的那一天,也是這樣子的傍晚。夕陽的光輝不覺輕輕映入了楚婉瀅的眼中,使得楚婉瀅眼底染上一層瀲灩血色。
她的手,不覺輕輕的在衣袖中攥緊,捏成拳頭。
她,不能輸,也不想輸,楚婉瀅絕不想輸給任何人。
寧子虛踏出房間,良久,他方才深深呼吸一口氣,俊美面頰一瞬間流轉不悅。
自打成為仙首,他已然很久沒有這樣子的感覺了。那種,有點兒憤怒的感覺。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身為小小的魔修,隱匿於人族之中。那時候,他還很弱小。有次,他受困於魔修之中,危及之刻,那道艷紅的身影卻也是如斯掠來,御劍而行。楚婉瀅一身紅衫,從天而降,她仿佛足踏一朵紅雲,仿佛是天邊下來的仙子。那時候,清秀溫和的寧子虛咽下唇中血沫,心底忽而有種想哭的不適。
就好像,楚玉薇仰視著楚婉瀅時候一樣。
不過這樣子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畢竟,也已然很少有人再瞧輕他。就好似現在,楚婉瀅居然以為自己在求她?
寧子虛發狠的揉了一下自己眉心,眼底凶色吐露。
他並非無計可施,然而並不想和無妄城鬧得太僵。事已至此,他偏要將賀蘭青一條命撈出來,因為他是玄都仙首。有兩個女人正看著他,一個是楚婉瀅,一個是楚玉薇。
寧仙首畢竟是工於心計之輩,他的面色又緩和下來,流露出溫文爾雅的樣子,繃緊手指也輕輕的鬆開。
賀蘭青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又如何。寧子虛不想讓他,這妖修自是能活。
然而此刻,一枚小小的金劍,輕輕飛入了寧子虛的手心。
如今訊冊雖然十分方便,然而寧子虛卻對這樣子的通訊工具並沒有什麼信任之情。還是古早修士用的金劍傳訊,令他有安全感。
飛劍落入寧子虛的掌中,化為小小紙鶴,紙鶴輕輕展開,字跡展露。
瞧著上面訊息,寧子虛面色頓變!
疏忽可一不可在,寧子虛也探得賀蘭青的身世。沒想到,這個兇狠的妖修,竟是當年妖修姬彩之子。
牢中,賀蘭青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他的牙齒很尖銳,緊張時候也咬得十分用力。此時此刻,他的十根手指已經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了。
賀蘭青是個兇殘的人,可也是個膽小的人。他年紀尚輕,又很自以為是。賀蘭青干那些兇殘的勾當時候,從來沒想過需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