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惡狠狠的搓著自己手指,情意情意,身為仙首豈能沒有情意?
楚婉瀅不安排出牌,實是讓他措手不及,這個女人,她就不應該活過來。自打她活過來,自己連片刻安生都沒有。
不過寧子虛稍作遲疑,旋即便清醒。
只要自己人在玄府,到沒到場,又有什麼要緊。世人想見的美好一旦消失,必會因為失望尋出根底。誰比較沒情意,自然便是這個人的錯。
寧子虛身影一動,便化光掠去合情璧。
楚婉瀅違他心意,非要處置賀蘭青,已然觸及寧子虛的逆鱗。寧子虛心中打算,本來也是和原書差不多。他待毀去楚婉瀅名聲,使得她萬劫不復。到時候自己將這個惡婦棄之,也沒人會說什麼不是。別人只會以為他這個仙首傷透了心腸,不得已為之。
事到如今,他唯有阻止楚婉瀅,就算藉口用情太深,以此用一些強硬的手段,亦是在所不惜。
他要雙眸含淚,不可置信,質問楚婉瀅為何要離開自己。玄府仙首,定是個痴情的人。
然而他到合情璧時,卻已然見到一抹光輝冉冉綻放。與此同時,寧子虛身上亦浮起了一枚小小的金線。這枚金線就如他和楚婉瀅兩個人之間的紅線,遙遙牽連著兩個人。縱然是彼此貌合神離,相互厭惡,也逃不開這樣兒的遙遙牽扯。
然而這個時候,這枚細細的金線,終於這樣子輕輕破碎,化光而碎,星星點點,散落於天底間。
寧子虛內心忽而一空,一時百味交織,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只覺得又恨、又氣,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空蕩蕩的惆悵。
他眼前浮起了一張美麗的面頰,那是千年前的楚婉瀅,對方秀眉輕攏,苦苦掙扎。那咒情鈴浮起在楚婉瀅的眉心,若隱若現,眼前的女修顯然不甘受情控制,故而竭力反抗。
而寧子虛,手掌心也出了一層汗水。若然不成功,他便一定不能留在玄府,而且成為正道唾棄之徒。那麼他的野心,他的仇恨,他的大計,也都統統不能夠施展。所以,所以他絕不能讓天下之人知曉自己做了什麼。
所以,他的手指輕輕按住了楚婉瀅背後死穴。若得不到這個美麗的東海公主,真可惜,她就只能死。
盯著眼前這張美麗又充滿了勃勃生機的面頰,他忽而微微恍惚。
然後寧子虛湊到了楚婉瀅耳邊,輕輕呢喃:「你喜歡我啊,快點喜歡我啊,為什麼不喜歡我?」
說到了最後,他那嗓音里竟不覺添了一抹乾澀的委屈。
他俊秀的面頰,浮起了一抹近乎癲狂的瘋狂,因為他這個魔,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