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百里聶方才如此的得意洋洋,肆無忌憚。
楚婉瀅內心之中驟然浮起了一抹焦躁,其實百里聶要逃之事她也並不意外。
然而此刻百里聶居然膽敢承認——
如此一來,說明百里聶並不介意此刻向自己坦白。
或者不如說,自己此刻縱然知曉,也已然對百里聶的計劃沒什麼影響。
那麼自己種種揣測,有一些地方必定是出現了差錯。
楚婉瀅凝視著面前的百里聶,緩緩說道:「你是魁都玄府的重犯,又被封去修為。若你要逃出去,能幫襯你逃走的人,身份可是不會低。」
百里聶聞弦而知雅意,頓時也明白了楚婉瀅的意思。
「我知道啦,你是覺得你以前那個夫君寧子虛是玄府仙首,有資格做這樣子的勾當。等到了玄府,必定有什麼厲害的布置等著。他許我好處,助我逃走,讓我助他殺幾個他不喜歡的人,再讓我一個人將鍋背起來。」
楚婉瀅確實是這樣子想的,她反覆思索推斷,這是最大的可能。
寧子虛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也有習慣性甩鍋百里聶的傳統。而這,說不定就是兩隻惡徒彼此間的默契。當日在玄府,她隱隱覺得寧子虛對送百里聶有一種異樣的熱切。
這些她縱然沒說出口,可百里聶眼珠子也不眨一下,就將楚婉瀅的想法說出來。
楚婉瀅:「嗯。」
百里聶微笑:「嗯不但代表你聽到了,還代表我說對了。」
楚婉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所以你胸有成竹,不必到玄府,你就能半途脫身?」
百里聶啃完一顆蘋果,已然不客氣拿起第二個:「是的呀,正因如此,我也不必跟你隱瞞。楚靈主,你人真好,你要問什麼,我自然會回答。」
一股不安之情,頓時也是湧上了楚婉瀅心頭。
她已然隱隱覺得,這一次運百里聶去玄府,其實有著一個極大的陰謀。
楚婉瀅沉吟:「你修為盡廢,魁都與玄府精銳在此,那麼世間又有誰有此實力將你劫走。誰又能這麼大膽子,敢來劫你?」
某人曾言,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麼的不可思議,也便是事情的真相。
這個世上,唯一敢同時得罪玄府魁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救百里聶的,也只有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