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聶輕輕撫摸面上的面具,嗯嗯了兩聲。他心裡涼絲絲的想,再者,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他眸色如水,手指輕輕撫摸面具。百里聶目光所觸之處,右手上的殘疾,還如此的分明。
這些年來,他確實受了非常多的苦,遭了不少的罪。
這些素不相識的人,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算能救幾個人,魁都也不會給他晚飯加雞腿。
所以在百里聶看來,只需保住自己和楚婉瀅的命就好了。
當然在他觀察之下,楚婉瀅確實非常聰慧果決,無需百里聶再說什麼。
這一代土壤已然是被兵戈之氣侵蝕,不過核心則是劍村。只因為劍村本身便積聚大量金地脈之氣。那麼這樣子的地勢,使得劍村宛如黑夜之中的一盞明燈,觀之更像是一個靶子,吸引力了地脈之氣的全部火力。使得濃郁的地脈之氣,就此在劍村點燃爆發,如此離劍村越遠,能量也是越低。
那麼此地離劍村已然百里之遙,以此陣法,應當也足以抵擋。
既然楚婉瀅已然做了最正確的決定,那麼他又何須再說什麼?
百里聶繼續安靜。
然而在場這麼多人中,也許唯獨百里聶的心是真正平靜的。也許是因為,百里聶的一顆心好似石頭,如寒冰。
其餘所有的人,包括楚婉瀅在內,都有著一種悲涼、傷感之情。
所謂修士,終究也不過是人而已。縱然修煉百載千歲,仍然是掩不住骨子裡的人性。
又或許,正因為眼前的災難,使得平素高高在上的修士,反而添了些凡人的感情。畢竟身為修士,很難再次感受到脆弱。
法陣之中,一時間靜悄悄的,自然也沒有人說話。漸漸的,傳來了一些劍村煉器師之悲哭。
正在此刻,沖天的劍光似又掠起,出自於劍村方向。如此光華,更不覺令人為之而心悸。
那樣子的光華,應該便是劍村方向。
在場修士,亦不覺震驚。
「萬劍之陣,劍村啟動了萬劍之陣。」
「劍村究竟發生何事?」
在場劍村煉器師,也不覺透出了一股子的茫然無措。
楚婉瀅既開心識,稍稍思考,已然不覺瞭然:「必然是陳大師,開啟了萬劍之陣。」
這劍村本來便有萬劍之陣庇護,正因為如此,故而別的修士亦不敢在劍村動武。
若無萬劍之陣庇護,只恐這些煉器師早淪為別人工具。
而這萬劍之陣,便是以一顆幻珠,駕馭劍村之中金屬之氣,引導攻擊。說起來,這等理論,竟與金地脈發作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