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大家都會摘下自己的面具,恢復平日裡很嚴肅的樣子。
楚婉瀅這樣子想著,她輕巧御器而行,身影輕輕吹拂在風中,好似一片小小的花瓣。
此刻她這片花瓣,就是要尋人群中的另外一隻小鯨魚。
她想,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希光就像是她的一個夢一樣。
尋覓了一陣子,楚婉瀅一時沒尋到,她不覺停在一盞花燈下休息。
那盞懸浮的花燈,是一盞巨大的蓮花,楚婉瀅就輕輕坐在這一片蓮花花瓣上休息。
最初的興奮與愉悅過後,楚婉瀅倒是漸漸平靜下來。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手背上小鯨魚。
楚婉瀅並不算個很矜持的人,為什麼自己和希光保持一定的距離呢?這固然是因為,高嶺之花難以攀登。可能,還因為楚婉瀅是個病入膏肓的女人。
從對希光疑神疑鬼,到曾疑上親哥哥,這一切種種,都是她有病實錘。
我這樣子的女人,是不可能會幸福的。
楚婉瀅唉聲嘆氣,有些惆悵的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映入了楚婉瀅的眼帘。
那人處於蓮花燈的正下方,一身素衣,帶著一片青銅面具,風姿極雅。
他氣勢很是嚴肅,可手背上,卻有一隻小小的鯨魚,和楚婉瀅手背上的同款可愛。
燈影搖曳,光影輕輕流泄在他身上,如此輕輕變幻,照得明明暗暗。
夜風中,他向著楚婉瀅伸出了手,寬大的衣袖被風輕輕吹動飛舞。
這使得楚婉瀅的唇角,驀然溢出了一絲笑容。
至少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疑。
只要,去享受眼前這場夢。
然後,楚婉瀅輕輕的從蓮花花瓣上掠下來,仿佛從天上撲下來一樣。
一隻手,準確的握住了楚婉瀅的手。
那兩隻鯨魚花印,就挨的很近很近了。
楚婉瀅只覺得好像在作夢,覺得風輕輕的吹拂過她的耳邊。
海水的味道,就這樣子的涌過來。
這個時候,海面上浮起一片片的葉舟。讓那些飛累了的修士,可以在葉舟之上休息。每枚葉舟能自動隔絕外界窺測,更方便談情說愛。
這個時候,楚婉瀅方才瞧清楚希光面上青銅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