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百里聶囚徒的身份卻猶自存在,就如同他右手的殘疾,魁都是不會給他治療。
楚婉瀅瞧著百里聶:「當年兄長斷你手指,你心裏面是不是十分的惱恨他?」
可是這個問題,何須去問呢?
這個大魔頭也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怎麼會不計較。百里聶不必答,楚婉瀅也是知曉答案的。
百里聶十分敏銳的捕捉到這一點,心裡有些甜絲絲的。
不過這等拷問觸及靈魂,要怎麼樣回答,也要顯得巧妙。
他固然可以說些甜死人不償命的好聽話兒,可楚靈主也不會相信。
百里聶嘆了口氣:「哎呀,說到底,你大哥也不過砍了我區區四根手指頭。我便是報復回去,也不過剁他四根手指頭,又怎麼值得楚靈主這樣子疑神疑鬼。難道失了四根手指頭,他便會死嗎,我不也活得好好的,自然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楚靈主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
百里聶心裡埋怨這女人難侍候,心眼兒又多又兇殘。
他比起手指頭噓了一聲,哄人的口氣:「好啦,咱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
「其實我現在,還需楚靈主照拂,一點用也沒有,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瞧你面兒上,怎麼會跟楚城主計較。區區小事情——」
楚婉瀅一副你想通就好樣子,心裡也沒多少真正信任之情。
百里聶凝視著眼前婀娜的身影,陽光輕輕灑落在他身軀之上,似也帶來了幾分暖意。
楚婉瀅曾經問過他,究竟想要什麼?
那麼在被囚禁的漫長歲月裡面,他被寒冰包裹,一點點的冰冷瘋狂。那時候,他內心想到的則是怨毒和報復。
有時候,因為某些事情,他五感沒有被封住。那麼那個時候,他會用手指頭在冰面上抓出一道道的痕跡。乃至於,他的手指甲被摳破,因而鮮血淋漓。
痛嗎?這自然是痛的。
可是那種痛,卻給予了百里聶一種十分舒適的愉悅。
每一道痕跡,都象徵一樁仇恨。楚凌霜是其中一道不算很深的痕跡,卻也曾染上了鮮血。
當然,楚凌霜在他心裡,連主要角色也算不上。
那麼他會否為了楚靈主不跟楚靈主計較呢?誰知道?
有時候真話假話,百里聶自己也是分不清楚。
他是個興致所至的人,從不打算為自己說過的話兒負責的。
如果有一日,他真能割了楚凌霜的手指頭,關鍵在於那個時候百里聶的心情。若是他想攻略楚婉瀅,也許就會一副重獲新生的可愛樣子。若他想給楚靈主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象,殺了人家親哥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