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但凡是人,都是會有一些心理小問題的,本也不必太過於大驚小怪。
然而饒是如此,每次因為百里聶浮起來焦灼時,這種不大健康的情緒也使得楚婉瀅眼皮撲撲的跳。
小巷之前,百里聶的手懶洋洋的抱在胸口,眼珠子輕輕眯起。
他瞧著攤子上的花朵,南疆雨水多,花兒也是開得格外的嬌艷。所以南疆的女郎,都愛在鬢髮間插幾朵鮮花,襯托明艷的容貌。便是這裡的貧家女,戴不了金銀首飾,也會在鬢髮間別朵鮮花。
一時間,大街上走的妙齡女郎,皆是鬢髮生香。
百里聶琢磨著,要不要買幾枝花,給楚靈主戴戴。
他知曉,這個心眼多愛懷疑人的楚靈主其實也極愛俏的。那麼自己送幾枝花,哄著楚靈主戴上,必定能讓她心裏面甜甜的。
百里聶琢磨著挑什麼顏色。
身為北離島靈主,楚婉瀅打造的是親和力路線,賣的是寬和公平,走的是大氣溫婉路線。故而楚婉瀅一向不穿過分扎眼的服色,那紅衫也只穿過一次。那就粉紫?應當也不錯。
這麼些年,他習慣於揣摩楚婉瀅的心意,探究她的喜好,將她一舉一動都竭力分析。
他琢磨得十分上心,仿佛楚婉瀅當真是他內心之中,最值得珍惜之人。
一旦沉溺下去,有時候百里聶自己也忘卻這是演戲。
乃至於,他內心當真因此生出幾分甜甜的快樂。
然而這個時候,一股子淡淡的寒氣這樣子湧來,縷縷寒氣卻也是這樣子湧來,帶來熟悉的森寒之意。
幻影刺客的冰冷味道,就這樣子讓百里聶嗅到。
而那樣子的味道,卻打碎了百里聶內心甜甜的快樂,仿佛讓他從某種甜美的遊戲之中醒過來。
一瞬間,他淺淺含笑的俊美面頰微微發僵,竟不免流淌了幾分冷怒。
只不過他一向是個善於掩飾自己的人,那臉蛋上很快又恢復了熟悉的討喜的微笑。
四周的黑霧也是如流質一般的流竄,一柄冷冰冰的劍,也是抵住了百里聶的後心。
夜霧紗嗓音也是不覺冷冰冰的:「百里聶,這麼些年,你在楚婉瀅身邊獻殷勤。怎麼了,這樣子的遊戲玩得十分舒心,交出了真心了?」
百里聶冷笑:「關你什麼事?」
夜霧紗轉眼間,冷冰冰的嗓音又變為女子的甜美:「哎呀,其實我倒是不介意看看你跟楚靈主的訊冊八卦。只不過呢,你這般遊手好閒,不聽使喚。你有沒有將主人大計放在心上。你的心裏面,究竟在想些什麼?你難道要誤了主人大事。」
女郎嗓音雖然是十分的甜美,可是卻暗藏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