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織羅殞身之後,剩下兩代教主,漸漸也沒這份心了。
歲月悠悠,便是培養出極優秀的陣法師,他們也活不了多久。從投資的角度而言,這也是一樁不大合算的買賣。同樣的資源栽培出來的劍修,卻能具有極明顯的經濟效益,能很直觀的展現出一個門派的實力。
於是拜火教教主不過換了兩代,曾經優秀的南疆陣法師卻已然一代代沒落。
到了任蹤少年得意,成為新一任拜火教教主時,也只有一個纖弱少女扶著一名病弱老婦前去迷霧森林巡視。
這二人,是南疆僅存的優秀陣法師。至於韋螺,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許多年輕,那些南疆優秀陣法師留下的法陣,已然有幾分殘舊。雲真每年都會去加以修補,乃至於臨死前將這般任務交給自己養女。
南疆的陣法師多為女性,且以收養義女的方式,將技藝代代相傳。
「阿研,我知曉你受了許多委屈,你這個孩子,一向都是不愛與人結交。可憐的孩子,你空有才能,卻不大會跟人打交道。」
養母枯瘦的手掌,這樣子按住了女兒的手腕,撫上了她手腕上猩紅傷口。
這雙手臂,曾經被人挑斷了手筋,縱然接好了,也不會那麼敏銳了。陣法師能夠結丹的不多,也無法施展骨肉再生的手段。
「可咱們時時瞧著木地脈,不是為了拜火教那些傷害你的人,而是南疆土地上所有的百姓。阿研,我只盼望你忘卻傷心,瞧瞧那些明亮的東西。你的身邊,總是有人愛著你的。」
這個世界縱然有許多黑暗,可終究也是有著溫暖的愛。
然後雲真就在她清苦的居所,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那雙枯瘦的手掌餘溫猶在,卻再也不會握住女兒的手腕。
亡母去世時候的畫面浮起在桑研腦海里,她緊緊摟住了傷痕累累的桑藍。
阿娘,你的話我一直記在心上,可是要做到真的好難。
就好像現在,為什麼我的心裏面那麼樣恨,恨得不得了。
倘若韋螺死了,我一定會開心得不得了。
我甚至恨不得,這些拜火教修士死得乾乾淨淨。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過想一想,想一想不可以嗎?至少,她沒真的對這些拜火教修士下手。
事到如今,她也只想帶走妹妹,遠遠離開南疆。
和別的五行地脈一樣,木地脈第一波發作之後,也回歸了短暫平靜。
然而眼前畫面,卻讓這些拜火教教徒無比震驚!
拜火教在南疆頗具威望,乃至於被當地百姓視若神明。而拜火教未洗白時候,殺人的勾當也沒少做,自然也沒什麼節操。在很長一段歲月里,拜火教走的是野路子,洗腦當地百姓進行獻金也是常有之事。
吸納的南疆百姓的財富,拜火教就將這些銀錢用於造神殿之上。
漫長歲月里,伴隨歷代教主的擴建,使得這拜火教神宮巍峨肅穆,令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