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楚婉瀅保了桑研,大家應該有些小尷尬的。
然而百里聶是個偉大的外交家,他的談判是具有藝術性的。
此刻左明王也對楚婉瀅露出很微妙的和善的笑容。
大概就是那種我懂,大家都是自己人的心照不宣感。
左明王雖然是有孫女的人了,外貌卻是瀟灑倜儻中年男子,修士界駐顏有術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反正只看顏,左明王還是很容易給予人好感的。
尤其是此刻對方臉上還掛著和善笑容,是如此的具有親善力。
不過楚婉瀅卻有點兒看法。
說到底,若無此人縱容,韋螺也作妖無能。
當然如今,楚婉瀅也將反感壓在心底,露出一副大家可以好好相處的神色。
她一向心思深,有喜怒不形於色的領導基本修養。
如非必要,楚婉瀅也不願意得罪人的。只不過,有時候一個人處事再圓滑,也不能沒有原則。至少縱容得罪任蹤,她也不能放任桑研去死。
這一次湊巧撞見木地脈發作,桑研一死,她自然可以轉頭就走,以能力不足去尋求支援。
弱是最好的保護色,以楚婉瀅未曾結丹的虛弱實力,天下人不會怪罪楚婉瀅。
然而有些事情,楚婉瀅卻是想要苟一苟。
左明王告辭之後,楚婉瀅品品也是覺得不對味兒。
她開了心識,善於觀察,總覺得左明王那和善神色裡帶著些說不出的詭異味兒。
楚婉瀅嘆了口氣:「百里聶,你跟左明王說了什麼?」
楚婉瀅和善眼神裡面帶著審視。
百里聶微微一笑,朝著楚婉瀅伸出手,惹得楚婉瀅一皺眉頭。
然而百里聶不過將楚婉瀅鬢間鮮花給摘下來。
「現在木地脈將要發作,總覺得你臉邊有朵花不安全。」
百里聶認真臉。
然後他腳尖兒將那朵花兒碾壓粉碎。
楚婉瀅輕輕想,這個世界上,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像百里聶一樣將我照顧得這般周到熨帖了。
縱然是裝的,也是很不容易了。尋常男人,縱容是真情真愛,三年五年,漸漸也會淡薄。百里聶假也假得有耐心,十分了不起。
然後那股子熟悉得焦躁又湧上了楚婉瀅的心頭。
那股焦躁,就是因為百里聶而生。有時是因為百里聶不在身邊,有時候是因為百里聶一些小小的舉動。
有一次,她還做了個夢,夢見百里聶含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