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的人生經驗毫不保留的告訴給楚婉瀅,乃是為了讓楚婉瀅清醒一點,不必做這些無所謂的事情。
楚婉瀅很無奈的樣子:「多謝你提醒了,只不過我之前答應過桑研,必定竭力護她周全——」
百里聶微笑:「她都死了,又怎麼怪你呢。你若死了,我怎麼辦?」
楚婉瀅看著是個很理智的人,可她有時候卻有決絕的一面。就好似當年她把自己拖曳出混沌球,從此自己再沒離開過她。
百里聶惡狠狠的咬了一下唇瓣,十分惱恨。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楚婉瀅時候,不過感慨北離島換了個人做靈主,而且還有幾分姿色罷了。
那時候自己沒有警鐘長鳴,提醒自己會很倒霉。
啊,孽緣啊!
蘇蘇劍飛得很急,楚婉瀅嗓音卻是慢悠悠的:「唉,也不僅僅是為了桑研。這木地脈第一次發作,毀去了拜火教的教宮。第二次發作,便會波及方圓百里。三個時辰,修士也罷了,那些普通百姓可是來不及逃那麼遠。我自然是於心不忍,身為魁都靈主,心懷仁慈,又怎麼能見死不救。百里,咱們呢,有時候也不能只顧著自己。」
她御劍飛入越深,四周環境也越險,周圍攻擊也越起勁兒。
蘇蘇劍劍氣與飛快木枝搏殺,嗖嗖殺得性起,接連不斷的咔擦聲連續響起,最後疊為一片。
蘇蘇劍:殺殺殺!
可饒是如此,這麼樣一個危急的關頭,楚靈主還是以如此的平緩語調進行官方式發言灌雞湯。
其實從楚婉瀅來到這個世界,內心深處始終有著一股子恐懼感。後來她習慣了,心態平和了,適應了。然而到了這樣子極危險的境地,楚婉瀅心裡還是生出一抹懼意。
她繼續說:「不錯,我是魁都靈主,然而不應該因此覺得自己特別尊貴,乃至於高人一等。這個世界,縱然沒有我,也是可以的。既然我身負蘇蘇劍,我自然也是可以犧牲——」
然而這個時候,一片手掌握住了楚婉瀅的手。
此刻她的身邊是百里聶,故而這麼做的自然是百里聶。
這三十年來,百里聶一直陪伴在楚婉瀅身邊,什麼樣的緋聞都刷遍了。
然而唯獨他們兩人知曉,彼此之間始終有著一段十分微妙的距離。
楚婉瀅對百里聶很和氣——
百里聶對楚婉瀅很關心——
可兩者之間,有著一個不可說的聰明人距離。
百里聶至多給楚婉瀅戴戴花。
要說肌膚接觸,便是百里聶假裝要逃走,楚婉瀅會抓緊他手一下。
還有那一次,在大梵音寺,他背著楚婉瀅,而楚婉瀅卻踢著他的小腿肚。
還有,他曾攥過楚婉瀅的肩頭。
因為次數很少,所以百里聶記得也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