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子倒也十分有趣,眼見妖王新婚,居然備了這麼一件大禮。
姬月面色,不免有些難看。可他除了憤怒,卻也是隱隱透出了幾分恐懼。
他仿佛被命運掐住了咽喉,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這樣子死死的握住,握得喘不過氣來。
鳳伶仙卻臉白如紙,喉嚨發出了咯咯的嗓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婉瀅心裡也覺得十分奇怪,這位新任的妖后本也不是省油的燈,手腕十分了得。如今為什麼鳳伶仙卻一句話都沒有,竟不知曉辯駁幾句。
和魔人左使有私情,那可是一樁大事,是需要一定劃清界限的。
然而鳳伶仙卻好似腦子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只不過人妖兩族,大家居然都呆呆而立,任由這場狗血戲上演。
這其中也不乏心智堅毅的人族大修,可是就算是已然踏足半仙之境,他們最大的勇氣就是保持戰意不想逃走。至於主動進攻,仿佛也是不可能。
故而一時間,現場竟淪為狗血劇現場。
風揚驀然咯咯笑起來,他嗓音好似瓦片摩擦,卻也是沙啞難聽,十分的刺耳。
他一雙眸子,卻是閃爍點點火光,十分駭人,言語卻是出奇輕柔:「你還記得,你跟我,曾經是何等的相親相愛。你花言巧語,從我手中騙到雪無枯當年修行的枯雲心法。你將毒酒倒在我杯中,要我去死。因為我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陰山魔人。你對我下毒也還罷了,我那般愛你,總是會原諒你的。可你不該,對我族人下手。我們魔人一脈,只存九人,最小的小憐才九歲。你將他們,一個個的毒死。哦,你還在我面頰之上,這樣子劃了一刀。這條刀疤,我可是一直留著。」
鳳揚冉冉一笑,卻也使得他面頰傷疤格外的猙獰。
他應當也是半仙之境,故而其實可以除去面頰上的這道傷疤的。可饒是如此,風揚便將這道傷疤好像紀念品一樣留下來,當做自己一樁紀念品。
鳳伶仙說不出話,嗓子好似堵住了一樣。
「然後你一轉眼,就拿起枯雲心法,跑去妖王獻媚,成為堂堂妖后。那也比在陰山吃吐舒服多了,你真聰明,當真是機智之極。就連你自己,耳根出現藍痣,也是開始練這枯雲心法了吧。你怎麼不說一說,當年雪無枯怎麼樣踏足仙人之境了?」
他將大家的胃口吊起來,也立刻便說道:「哈,說起來,也不值一提。這個世間,本有吞魂增強神魂之法,其中魔人使得特別多,因而被視為異端。雪無枯的枯雲心法,也不過是這其中一樁,可能更優秀一些。想要踏足仙人之境靠什麼?靠的,自然便是人命!是許許多多的人命!」
楚凌霜厲聲:「你休要信口雌黃,挑撥離間!」
魔人如此言語,無非是挑動人族和妖族的仇恨。言下之意,便是說雪無枯當年殺了不少人族修士,吞噬魂魄,增強神魂,最後成為了妖族強者,一代宗師。
可這,畢竟是不可追的舊事,也說不清楚。
魔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