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沒睡醒吧?」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給了你錯覺我好奇你的苦衷了?你覺得我很想聽你在這廢話?為了聽你廢話甚至還要和你回家?你覺得我特別好奇你為什麼和張清野一起對付我,我喜歡聽?」
如果換做是事情剛發生時陸豐理來找他,許相臣一定沒有猶豫會和他回去,可時至今日,他都已經死了一個來回,那麼長的時間裡,都沒有等來陸豐理的人影,憑什麼他說要解釋,自己便又要不計前嫌地湊上去?許相臣頓了頓,將手臂從陸豐理手中抽出來:「你以為我是你養的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有時候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陸豐理。」
陸豐理皺著眉頭,似乎覺得許相臣的話太難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被一席話噎地面色發白,臉上也差點繃不住,陸豐理看著許相臣活動活動手腕:「那我說清楚一點,也算警告你一句,從今以後,別再隔三差五來騷擾我了,我不計較,是因為恩恩怨怨眾口多言太麻煩,但不計較不代表我不記得,一而再再而三,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陸家對我有恩,我不想搞得那麼難看,但若是明碼算起來,我從不欠你什麼,如果你想連最後一點臉皮也撕破了,我絕對不會手軟。」
「你連我也要……許相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想要對付我嗎?」陸豐理一雙眼睛瞪大了,他似乎還想去拉許相臣胳膊,卻在看清許相臣的提防以後,堪堪停了下來,從小到大都是傲氣的臉上,仿佛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得,他第一次灰頭土臉,仿佛抑制不住,頗有些狼狽地退後了半步。
印象里的許相臣永遠是站在他身邊的。
他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甚至後來許相臣的父母離開了,許相臣住進他家裡,他們每天睡在一起,穿相似的衣服,有相似的愛好,陸豐理知道自己的脾氣臭,可許相臣那麼溫柔,多年以來,他們之間總有一種特殊的默契,許相臣包容他,理解他,相信他……他以為就像自己永遠離不開許相臣一樣,不管發生什麼,對方必然也是不會離開自己的。
可現在,眼前這個人對他說,這一切都結束了?
陸豐理仿佛是大夢初醒,他比張清野明白的更晚,陸豐理不了解許相臣早已經不再像從前的人,他不會再走在自己身側,也不再願意同他一樣留在過去,許相臣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和目標,所以不再回頭看自己一眼了,在他嶄新的生命里,沒有自己一絲一毫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是與自己無關的。
只有他一個人還在傻傻地認為,只要自己像從前一樣服軟了,許相臣就一定會回來。
「你,你今天不清醒,遊戲結束的時候,我會再來問一次的。」一句話說完,不等許相臣的回話和反應,陸豐理逃避似得快步離開,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是許相臣的回答,還是那人看向自己時,眼底那一點波瀾無驚,不管是哪一樣,陸豐理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