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臣從前也不知道張清野是這麼愛笑的。
他最近似乎真的心情不錯, 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已經被許相臣看過很多次笑臉,實在離奇, 古怪到讓人煩。
醒來時已經是白天, 許相臣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 夢中光怪陸離,分不清時候,似乎拼命想要奔跑,身體卻沉沉的, 他想動一動,才發覺渾身上下依然沒有力氣,手腳軟綿綿地抬不動,恐慌感使他在夢中心跳都漏掉了半拍。隨之驚醒。
許相臣勉強撐起腦袋, 這才發現從脖子以下幾乎全部被固定住了,他的身體被人用一種奇怪的軟繩牽制著, 軟繩雖然不容易造成傷害,可即便沒有這股藥勁恐怕也很難移動, 能看出來這也是技能卡的一種,具體是什麼效用卻還想不到。
房間裡很安靜,秦恩和張清野兩人都不在,許相臣努力嘗試著擺脫眼下的困境,卻連移動一下胳膊也覺得困難, 他想要召喚系統中的工具,不管是匕首還是別的,只要能夠讓他借一下力也是好的, 努力嘗試過後卻無果,直到徹底死心,才遠遠地卻聽見秦恩的聲音:「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相臣不想出聲,即便想出聲,他此時也發不出聲音,在他看來秦恩和張清野這一副嘴臉,就像是虐待拷打俘虜前的利誘,他儘量想避開兩人,同時心中也莫名地升起了一點怒氣。
「看起來不太開心。」秦恩看見他的表情,被嚇了一跳似得,沖身後人撇撇嘴。
腳步由遠及近,來人的步伐似乎有種特殊的節奏,很好辨認,許相臣知道張清野來了,他比秦恩要高出不少,單薄的身形卻並不瘦弱,人一過來,便帶來了一片陰影。
他伸手摸了摸許相臣的額頭,張清野的手總是十分冰冷,許相臣也不知道這樣他怎麼能測出自己的溫度,這人像模像樣地查看了許相臣胳膊上的針眼,那裡青了一片,觸目驚心,張清野皺了皺眉頭,仿佛是看東西一樣看許相臣。
「你的藥劑量太大了。」
秦恩在他背後偷偷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坐到桌邊開始啃蘋果:「劑量小你製得住他?再不提防一點,早晚咱們城主大人也把你也塞廁所里去,你去聞聞那個味道。我的天……」
這話口氣聽起來倒是有點怪,不過張清野沒反駁,秦恩說完蘋果也啃不下去了,仿佛是回憶起來了似得,甚至還想乾嘔兩下。
張清野將飯菜盒子都打開,和秦恩不一樣,他沒有問許相臣要不要吃,打開放在柜子上,隨後坐在了許相臣躺的床上,伸手就可以碰見的位置,他甚至背對著許相臣握上了身邊人放在被子上的手,清清涼涼被捏在人手中,張清野和秦恩說話時,許相臣躺在床上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他也沒力氣將手甩開,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欲睡,腹中的飢餓卻又沒辦法合上眼。
悠悠遠遠聽著另外兩人的對話。
「是死了,被砍死的,死的太醜了我實在不太想驅使,你可以去看看,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丁點完整的皮膚,應該不是劉壯,我問過劉壯死前有沒有摸過那把斧頭,他說他沒有。有黑玉印在,他總不會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