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沒怎麼合眼,張清野考慮了很多。
許相臣和他是一樣的嗎?
自己的人生里只有許相臣是最大的一部分,在一起的日子,他甚至完全不會去想要復活張燃的事了,只要許相臣還在,他什麼都不需要,可許相臣呢?對他來說,也可以放棄一切永遠和自己在一起嗎?
除了自己以外,許相臣還有很多在意的東西。
許相臣已經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而他不過是許相臣生活中的一部分。
描繪著眉眼,忍不住去親吻,一晚上過的太快了,一起的日子還太短了,好像一轉眼就要結束了似得。
如果這樣一想,與其他的痛苦相比,被自己的愛人背叛,應該是最輕鬆的事了吧?只要由他來切斷因果,就不需要許相臣痛苦地面對真相和選擇了。
許相臣從床上爬起來,身邊已經空了,他一個人占了一整張床鋪,手腳都舒展的十分舒服,只要有張清野在的日子,好像一直睡得很踏實,窗簾被吹飛起一半,他們窗口的位置甚至可以看見微微有點涼的日出,安靜的早晨格外明亮,廚房裡飄出來早餐的香味,許相臣伸了個懶腰爬下床,去廚房裡找張清野:
「你今天起的好早呀。」
「又在做致命鐵鍋雞蛋湯?」
許相臣不是第一次吃張清野做的飯了,如果不是足夠了解面前的人,他曾經甚至懷疑這些飯菜是張清野用來暗殺他的,飄著一層黑鐵屑的雞蛋湯,不知道在做飯時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敲下來這麼多鐵,幾乎將鍋都煮進去了。
不過今天的飯菜看起來賣相還不錯,烤得恰到好處的麵包,配著烤肉餅和牛奶,許相臣甚至都不知道張清野是什麼時候學了這麼多手藝的。吃完了飯攤在椅子上,許相臣摸著肚皮:「我覺得我又想買鍋了。我也想學做飯,我想給你嘗嘗我的手藝。」
「你是技術工種,不合適做這些累活。」
許相臣眼睛一亮:「技術工種是什麼?你舉個例子,我繼續努力努力。」
張清野也靠在椅背上,懶散地翻了個身:「技術就是刷碗,去吧。」
「切。你這是瞧不起工匠精神。」
休息了一會兒,許相臣圍上圍裙去刷碗,從廚房裡傳來聲音:「今天下午陸豐理要來,他說要找你,怎麼回事啊?你倆也有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