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翠娥端起桌邊已經涼透的水一飲而盡,涼水喝進肚裡才是她心裡好受一點,接著說道:
「什麼孩子多,我呸,還不是她把孝東每月的補貼都要走,都補貼給自己的孩子,不這樣,孝東至於結婚連一件衣服都沒有買,如果是真困難,沒有布票,你不提前說一聲也行啊,說了我們就為孩子少做一套被子,也要把嫁衣做出來,閨女一輩子就這一回事,難道讓閨女穿著補丁衣服出門,現在才說,讓我們去哪弄布票,現在家裡是一寸布票也沒有了。」
聽了鄧翠娥說了很多,于小彤問道:
「姐夫怎麼說?」
於蘭蘭聽到于小彤詢問,臉有些泛紅但還是說道:
「他說,他以前的津貼什麼的都給了家裡,他也沒想到家裡現在一寸布票都沒有,他說他去想想辦法。」
小柱子在一旁插了一句:
「光是嘴上說的好聽,到現在還沒一點消息,我看八成沒臉上這邊來」。
于小彤看於蘭蘭說起李孝東一臉的嬌羞,看來很是喜歡那個李孝東,本來想說點什麼的,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在有兩天就要結婚了,再鬧出什麼誰的臉上都不好看,這樣於蘭蘭嫁過去更沒有好日子過。
按說鄧翠娥也是疼女兒的,多少也為女兒存了點嫁妝,但農民一年到頭也只有那三尺的布票,於蘭蘭定親這兩年也為她攢下的布票也不多,做了兩床被子的布料還是衛強偷摸的拿野味去黑市換的,差點被人逮到,加上兩年存的,加起來才夠兩床被子,之後也沒剩下什麼布票了。
就是兩條被子用的棉花,這還是把給衛強存的棉花票給用上了,沒想到嫁衣會出岔子,加上於衛強也快到說親的年紀,家裡有一點錢,也不在敢去黑市轉悠,上次去黑市把他們嚇得不輕,這要出了事也沒地方哭去,不能為了女兒把兒子打進去不是,況且那一年於長森家又添了個女娃,總不能為了女兒把家裡掏空,全家喝西北風吧。
于小彤對這親事並不看好,種種跡象,於長森家就像是到貼,加上對那個沒見過的姐夫印象也差了起來,這沒有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在于小彤看來既然負起責任,還是不要結婚的好,省的害人,不過她也只是想想,這話說不出口,有時真話不見得別人愛聽,不過于小彤說不出的話,於衛強卻說的出:
「我看李孝東這個人一點也不靠譜,心裡一點成算也沒有,本來家裡的那位就是後媽,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也是帶過來的,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他有責任養那些人嗎,知道他爹和後媽偏愛那幾個孩子,還把津貼每個月都全數教給他後媽,我看這個人有點愚孝,要是姐姐嫁過去,肯定會受委屈,而且在他們看來我們家就是再到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