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江城勃然爆發,像是一隻陷入瘋狂的猛獸,他一把將杜景摜在吧檯上,瞪得通紅的眼睛看起來滲人可怖,連這一角的人們也被這聲音驚到,紛紛側目望向這裡——江城禁錮著杜景的身體沖他低吼:“你以為我不敢傷你嗎?!杜景!”
杜景早就歸於寡淡的面無表情,他慢慢地、細緻地把眼前這個男人的五官用視線描繪過,然後兀然笑了,這一笑讓他的眼裡都騰起了水花,他的眸子熠熠地閃爍著疼痛的光彩:“我曾經以為你不會的。現如今,……我怎麼會不相信呢江城?你傷我、傷得還不夠我刻骨銘心永不敢忘嗎,啊,江城?”
江城的手驀然一松。
杜景仍是笑著:“我已經再也不是你的阿景了,江城。而你,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江秉城’。從那天我離開之後,我們就再無半點關係,所以根本用不上解釋什麼的。別逼我恨你,我嘗夠了那滋味,我們就做路人吧,好麼江城?”
“……”江城沒有說話,只是那雙沉著的眼眸已經代替了他的回答。
杜景的笑容與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看來江三少重遇之後,不再上我一次是很不甘心的。既然我這麼髒的你都不嫌棄,那好啊……”杜景吸了一口氣,盡力調笑輕鬆地開口,“他們都說,我很耐/操的,江先生。”
說完話,杜景就閉上了眼睛,即便下一秒江城在這裡掐死他他都不會覺得驚訝,他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
只是時間一秒一秒地流淌過去了,除了近在咫尺的幾乎難以壓抑的沉重呼吸之外,竟是半點杜景想像中的江城的暴走都沒有發生。
……原來他還是高看自己了嗎。
杜景自嘲地睜開眼,然後被突然映入眼帘的那雙已經通紅的眼睛驚了一下,還未回神,就被江城克制著抱了起來。
江城的動作近乎是小心翼翼的,他像是怕自己一個衝動就傷了懷裡的人,即便連呼吸都被他控制著沒有那麼沉重可怖,即便嫉妒的情緒像是無數的蟲子在啃咬他的心房,越是如此他就越自虐般地咬牙忍著。他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抱著杜景往外走:“那你就恨我吧,阿景。因為從今往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杜景完全沒有意料到江城會忍下他的怒火來,以致於直到出了酒吧他才意識到了江城說的那句話,不由笑得眼淚都盈滿了眼眶:“‘我是你一個人的’?哈哈……江城你還真是會說笑,就算我人盡可夫,也沒必要委屈自己做你無數床伴里的一個等著你去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