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說,“少爺說,如果還有什麼想要的,請和他說。”
我點點頭。
“嘩!”喬意從樓梯上往下走,看見滿室花朵,發出驚嘆。
他臉色蒼白,想必又是徹夜狂歡,直至凌晨才回家,白天睡一整天,天一黑又出去。
我幾乎看不到他的人。
“喬朗對你這麼好,我幾乎都被感動。”喬意隨手掐下一朵花,放在眼前端詳片刻,又扔掉。
他將傭人屏退,自己坐進沙發里,“我聽說這幾日都是喬朗親自下廚,為你,他竟願意洗手作羹湯,裴即玉,你到底哪裡好?”
喬意撐著頭打量我,似乎萬分不解。
原來那些飯菜都是喬朗親手做的,我不知道這件事。
他大概還是記得英國那些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些好。
其實不是不感動的,但是這些來得實在太晚太晚,晚的我已無餘力去承受。
第21章 求仁
我找來一隻玻璃瓶,把一束姜花插進去,又掰開半片阿司匹林投進去。
據說阿司匹林能延緩花朵枯萎,但要枯萎的終究要枯萎,我便如插在瓶子裡的花枝,不過靠藥物拖延,苟延殘喘,生死未定。
放好花瓶,我在喬意對面坐下。
“真稀奇,你會在中午就醒過來。”我說。
“今日有個麻煩人物要見。”他語似不耐。
我嗤笑,“我看你才是真正麻煩人物,老大不小,還學年輕人揮霍青春,你若有閒,何不去見你妻子一面。”
他看我,對我知道這件事感到奇怪,不過他並沒多問。
他聳聳肩,“往日夫妻坐到一塊談論離婚事宜,多麼的不好看。”
“拋棄髮妻移情別戀,那才算真正的不好看。”我譏諷他。
他揚起一條眉毛,“你似乎對我有偏見?”
“或許只是你對自己不太客觀。”我淡淡說。
“你果真對我有偏見,”喬意靠在沙發里,意態懶散,“你覺得我對不起鄭宜家?”
鄭宜家就是陳爾信的表妹。
“難道你覺得你對的起她?她因你流產,你卻看都不看一眼她!”我為表妹不平。
喬意終於黯淡一下,他說,“我們那時都不知道她懷了孩子。”他又揚起頭看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為她好。”
我從鼻子裡哼出聲來,“每個人拋棄自己愛人時都說,我是為你好。”
為你好為你好,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為什麼不親口去問對方一句,你到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