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維記得很清楚,蘇凌有一雙藝術家的手。修長,骨節均勻,白皙,還有圓潤平整的指甲。
一雙毫無修飾,卻比很多女人都漂亮的手。
現在這雙手在他的唇邊。
皮膚上面有著蘇凌身上獨特的、微帶清甜的味道。
蘇凌仍然處於迷糊的狀態,只是隱隱覺得在一個極其溫暖的地方,身上某個地方有微微癢熱的感覺,他直覺地想擺脫,因為他現在整個人就是處於非常渴望睡覺的狀態。
因為心裡似乎有了著落。他太累了。
那無盡的黑暗似乎一直拉扯著他。
他順著那淡淡的味道,找到了安全的姿態。
他終於陷入了深深地深邃中了。
霍斯維心裡微帶戲謔地感受著蘇凌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似乎不願意被打擾,但卻勾著自己的手指不放;蘇凌慢慢地在霍斯維的懷裡找到了讓他覺得舒服的姿勢,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這孩子這下應該是睡著了。
就這麼和蘇凌十指交握,霍斯維覺得他自己需要休息一會。
最近和一家台灣公司在談融資的事情,台灣人精明,不好談,不過這是集團進軍台灣市場一個很好的契機,他必須拿下來。
饒是他精力過人,也有些被那些冗長的談判,明里暗地的爭奪磨得不耐了。
總算是有了好消息,那邊公司在談判桌上最終還是沒有那麼足的底氣,在霍斯維挖出他們公司和一家新加坡公司的合作醜聞以後。
今天早上,終於就協議中的細節內容達到共識;順便送這幾個台灣人上了飛機。
然後就遇到了蘇凌。
而這個人,現在在他的懷裡。
霍斯維閉上了眼睛。
幾個小時後,放在柜子上的手機嗡地一震動、屏幕一閃,一隻手就伸過來,摁掉了。
不過幾秒鐘時間,手機連音樂都沒開始放。
霍斯維睜開眼睛,拿過手機一看,是凌晨兩點。
探手摸了摸蘇凌的額頭,熱度似乎已經恢復正常,再沒有滾燙的感覺。
他正熟睡,神情安詳。
因知道家裡有個病人,管家也不放心交給別人,自己坐在外面熬夜。
祥園一眾傭人自然也不敢睡覺,都乖乖等在外面。
有幾個到底明天還要早起有事,管家打發了他們去睡覺,留了幾個伶俐的。
看到霍斯維從房間裡走出來,管家連忙上前輕聲問:“少爺要什麼,我去送上來就好。”
霍斯維睡了一會,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說:“不想吵到他。去拿些溫開水過來吧。”
管家答應了。
霍斯維對站在那邊的幾個傭人說:“不用杵在這裡,先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