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最近是低血糖還是怎麼回事(以前蘇凌他大學老不吃早飯,有點低血糖症狀),視力有時候莫名地出現一些模糊。前段時間蘇凌一直為公司的事情所累,自覺體質也還不錯,其實距離上次去看醫生,已經過了好久了。
兩人對視幾秒,霍斯維才答應了一聲,拿起旁邊盒子裡的毛巾,幫蘇凌擦去臉上的水滴,動作輕柔又緩慢。
蘇凌靜靜站在那裡,心突然開始打擂。
剛才的氣悶症狀,似乎更加強烈了。
明知道這個動作多麼不合適,但是他身體僵立著,根本躲不開。
到底怎麼了?好像整個人變成機器人了。
只是抬眼,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一個穿著米灰色格子西裝,帶著領結,額前一簇因為濕而顯得有些凌亂但卻無意中增加了幾分與平日不一樣感覺的頭髮,眼神微微迷惘;另一個站在他身後,穿著經典的黑白色禮服,因身高上的一點差距,正垂眼看著那個男人,神色難辨,只是那個擦臉的……親昵動作卻做得如此自然而……貼心。
四周一下子變得很靜很靜。
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只有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以及水池裡的滴水聲,滴-嗒,滴-嗒。
這一刻,蘇凌突然覺得沉醉了。
說不上為什麼,有一種類似於酥麻的感覺襲擊了他。
渾身,從頭到腳,產生一種微妙的共鳴,在不知是血管還是神經的地方迅速流竄,迅雷不及掩耳。
臉上的末梢神經似乎全都起立了,隨著那柔軟的觸感,以及透過毛巾傳達出來勁柔力道,都讓蘇凌幾乎是在立刻就產生了一種類似震撼的情緒。
是的,希望更多,渴望更久。
甚至想借著背後兩人身體微微相接的姿勢,涌動進一步接觸的欲望。
蘇凌突然明白,這並不是突然,也不是偶然。
是必然。
蘇凌心裡突然湧上一種混合著一點羞愧還有無措的情緒。
這讓他覺得自己突然不像自己了。
所以蘇凌沒有拒絕這個動作。
因為他無法拒絕。
更因為他明白自己無法拒絕的原因。
但是他說不出口,也做不出來。
某種時候,蘇凌只能被動地接受。
儘管他的欣喜,他的矛盾,現在根本都無法說出口。
大概是過了好久好久吧。
蘇凌才感覺到霍斯維放下了毛巾,在鏡子裡看著他。
鏡子裡,兩人的姿勢,有一種奇怪的契合,還有……親昵感。
蘇凌覺得喉頭髮緊。
他有些緊張,感覺靠的太近,有些呼吸不過來。
悶,還是悶。
但悶中又有幾分忐忑和甜蜜。
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氤氳而出,冒出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