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人吃得少,蘇母還一直給他們兩張羅著布菜,蘇凌和霍斯維兩個人默不作聲,竟然也幾乎把菜都給吃完了,蘇凌還吃了三碗飯,霍斯維除了兩碗飯,還有一大碗湯。
吃完飯,蘇凌對想要站立來的蘇母說:“媽,你別忙了,我來洗碗吧。”
蘇凌其實在家務上還可以,照顧自己是完全沒問題的,這方面也多靠大哥蘇杭帶著他,家裡條件雖然不錯,也沒把他養成個萬事不會的公子。
霍斯維走進廚房,幫蘇凌把碗筷端了過來,作勢要捲起袖子幫忙洗碗,蘇凌一貫知道他家務白痴,即使當年在了外念書聽他說也有幫傭照顧起居。連忙搖頭:“別了,你出去陪我爸媽他們說說話吧。我能應付,再說了,你會嗎?”蘇凌笑著看他。
霍斯維倒也大度,對蘇凌的‘嘲笑’一點不著惱,他看著蘇凌拿起圍裙套在頭上,在後面幫他系好繩子,不留痕跡地在他耳後印上一個吻,才說:“確實不大會,以後會學的,你教我就行,那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蘇凌點頭,側頭在他唇上回了一個淺吻,然後說:“去吧。”他想,即使這種場合,憑霍斯維的能力,也必定能應付自如。
蘇凌邊打開水龍頭,邊想著這一天總算是來了。
母親和父親感情一直極好,按母親的性格,他和霍斯維的事情父親肯定是知道的。可老爺子這半年多來問的最多是他的生意,對於他的感情事情一點都不問,要是以前,還會多少問一兩句準備什麼時候定下來之類的話。
從這個就可以知道,只是父親待他和以前沒有任何不同,更別說用有色眼光來看他這個兒子了,他不是那樣的父親。如果他是,當初他就絕對不會讓大哥去當畫家,更不可能讓自己去經商,蘇凌遠離家鄉選擇北去自然也是為了不讓父親太為難,畢竟從政的家裡孩子要是從商,雖然合乎常理但是畢竟還是非常敏感的事情。
蘇凌雖然也算是在外面待了這麼多年了,在心思這方面和父親還有霍斯維確實還不是一個級別水平的,不管怎麼說,父親選擇沉默,必定有他的理由。再怎麼樣,蘇凌畢竟是他的小兒子,他也只是一個父親。還能渴求更多嗎?
以前的蘇凌一向接受他們兩個人寬鬆民主的教育,對於人生和事業甚至感情都一貫堅持自己想要的,後來在感情上受了挫折,作踐自己的身體,父親也沒有過多責怪,當年父親離開醫院前只說過一句話:凌,不要覺得你這副身體就是你一個人的,想想你媽媽,她生你下來不容易。
蘇凌當場差點沒哭出來。
這幾年,在外面歷練,受了不少挫折,也遇到不少人,看過不少事,才知道這個世界真正對你好,無私為你的只有父母了。蘇凌覺得自己大概還是讓父親遺憾了,他一直希望自己和他一樣,能走上仕途,至少是這方面有關的,而不是自己決定放棄畫畫就放棄了,做生意就是想要拼著命做下來了;感情上,父親多次說要定下來的事情,看來這輩子也沒辦法讓他們如願了,他到底是個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