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與白卻把她捂在臉上的手拿開了,用那蘇死人的嗓音,對著何糖說:「頭疼不疼?」
何糖下意識想搖頭,轉而又意識到確實挺疼的,沒必要說謊,於是,又點了點頭,把手拿下,直接對上裴與白的眼睛。
完蛋,裴與白的眼睛怎麼那麼好看。
何糖剛想著用什麼藉口來解釋昨天自己所做的一切時,裴與白卻直接起床了。
他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被何糖抓著不放,連換都沒得換。
何糖手抓著被子,目光跟著裴與白走。
就在她以為裴與白要出去時,裴與白又在她床邊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一下輕一下重的。
何糖瞪大了眼睛看他。
「糖糖。」裴與白又靠近些,神色十分鄭重,「你不是一個人,知道嗎,有我在呢。」
何糖沒點頭也沒搖頭,就睜大了眼睛看他。
裴與白笑笑,又揉了她頭幾下,站了起來。
「我去讓王姨煮點解酒湯。」
等到裴與白出去,關上門,何糖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
有我在呢。
是什麼意思?
有他在,她就不是一個人嗎?
什麼意思?
是因為他們住在一起,字面上的不是一個人嗎?
何糖把頭埋進被子裡。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答案不好。
她不想要。
可她想要的是什麼呢?
她不知道。
感情經驗空白,連竅都沒開過的何糖,想不通了。
想不通的何糖,就把頭使勁往被子裡鑽,整個人又縮成一團,凸起一個小山丘。
裴與白洗漱完,端著解酒湯回來時,就看到何糖的頭,在被子裡蹭來蹭去,輕輕笑了。
他走過去,把湯放在一旁,喊她:「糖糖,先起床喝醒酒湯好不好?頭就沒那麼疼了。」
何糖把被子扯下來,正對上裴與白的眼睛。
她心砰地一下,漏了一拍。
好奇怪好奇怪,心臟怎麼了?
何糖蹭地一下坐了起來,又快速地跑下床,喊著「我去刷牙」,就衝進了浴室。
等她快速洗漱好出來時,裴與白還沒有走,他坐在桌子前,一旁放著解酒湯,看著手機。
看起來很忙。
何糖挪步過去,裴與白抬頭看她,指了指解酒湯,「趁熱喝了。」
何糖「哦」了一聲,坐到椅子上,嘗了一口。
不好喝,不喜歡。
何糖把湯放下了,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