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糖突然想起,裴與白好像一直很溫柔。
他這個人,看起來就是溫文爾雅的,看誰都是一幅笑臉。
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他。
何糖抿了抿唇,又搖了搖腦袋。
別想了。
裴與白轉身,就看到何糖在那搖腦袋呢,他伸手按住她的腦袋,何糖疑惑地抬起頭,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
「頭還疼?」
何糖搖搖頭。
裴與白放下心來。
兩人進了別墅,順著樓梯往二樓走,到了何糖的房門前,裴與白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十分認真地看向何糖,說:「糖糖,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何糖和他四目相對,能看到裴與白眼睛裡,綴滿了光。
裴與白又說:「相信我,可以依賴我,好嗎?」
—
何糖回到房間之後,關上門,背靠著房門,在黑暗中站著。
相信他,依賴他。
依賴。
這個詞,何糖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了。
她聽過最多的話,是堅強點,你要自己站起來,你自己可以的,糖糖,你要自己變得強大。
她聽話了,變得強大了,變得不需要任何人了。
然後裴與白說,可以依賴他。
不需要啊,她不需要的,依賴別人,肯定不行的,她做不到的。
哈,可是,她有一點點想,只有一點點想,聽他的話。
只要一點點的話,沒事的吧?
何糖在黑暗中,站了兩個小時,才終於轉身,深呼一口氣,打開了門。
她走出去,走到裴與白的房門前,敲門。
扣扣扣——
三聲,門開了。
迎面撲來一陣水汽。
裴與白剛洗完澡,頭髮還是半干。
何糖咬了下唇,鼓起勇氣,「我有話想跟你說。」
何糖坐到裴與白臥室小書房的桌子前,和裴與白面對面坐著。
她能聞到裴與白身上乾爽的清香,讓她的心神穩了穩。
她說:「哥哥,我……爸爸之前一直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