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耳根软,那些人又擅长花言巧语,说不准哪天就把你骗了过去。男人顿了顿,语气放柔了些,小晚,我是为你好,这世间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
我看并非如此。钟未晚语气冷漠道,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好。
小晚
你不希望我离开,便要斩断我与他人的关系。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曾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他的语气越发严厉,眸光如剑,少见地将情绪表露出来,倘若日后我不想留在此处,你又当如何待我?
也要杀掉我吗?
男人脱口而出道:当然不会!
他似乎十分紧张,语速飞快: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小晚,你明明心里知道,我即便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先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対,我一定会改的,以后我会尽量忍住的你能不能别走?
钟未晚没有回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闷声道:我没说要走。
男人顿时松了口气。
即便是隔着笼罩脸庞的浓郁雾色,钟未晚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欢喜。
他的内心忽然一颤,不知为何,竟觉得此人有几分可怜。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店小二打着哈欠经过,给另外几张桌的客人送酒,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发生的轻微争吵。
片刻后,钟未晚打破沉默:我也并非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我只是只是担心你杀孽太重。
杀孽过重的人,在雷劫时往往会面临更大的困难,我们总会有分别的一日,倘若你因此没能飞升上界,这分别就成了永别。
男人:
男人:你一定要飞升?
钟未晚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飞升本就是修行的最终目的,修行者逆天改命,不应当拘泥于一方天地。
男人:那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仔细听去却能分辨出极其轻微的颤音。
钟未晚张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后说:我们可以一起飞升。
男人端起酒盏抿了两口。
浓雾在此刻忽然散去了少许,露出了一双弧线优美的细长眼眸,如墨般的瞳孔深不见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执念与势在必得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