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衡朝她伸出手,馬上就要碰到她的臉……
皎皎臉燙得要爆炸,感受到對方顯得格外清涼的體溫,自暴自棄地閉起眼。
「睜眼。」
皎皎猶豫一瞬,才試試探探地掀起一側濃密長睫,看清眼前那幾根純白貓毛,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是側臉沾上平平的毛了。皎皎放下心來,片刻時間一驚一乍好幾次,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全身都是軟的,只好軟綿綿靠上桌子。
偏歸衡還全無所覺似的應她,「皎皎怎麼了,連臉上沾了毛都不曉得。啊,別動,這裡還有。」
皎皎乖乖地噤聲,任由對方長指在她頸側撥弄,攥緊手指,努力遏制身體的顫抖。
歸衡目光低垂,看似認真地弄了好半天,才拈起許多白毛舉到她眼前:「這衣裳雖然好看,但料子太粘毛了,下次別穿。」
「啊。」皎皎忽地想到什麼,「那我的騎裝豈不是也不能用這料子做了?」
真遺憾,脆雪說讓她穿鮮亮點,她本來還打算用這嫩菱紅趕一身呢。
歸衡看她一眼,瞭然地,「父皇今年也帶你去冬狩?驍武圍場比京中冷,讓宮人給你多帶幾件衣裳。」
皎皎心中一動,唔了一聲,繼續想用哪匹料子代替。
歸衡看了她一會兒,語氣淡然地提起另一件事。「聽說去年冬狩你還不會騎馬,今年可學會了?」
皎皎完全不知道還有這一出,老老實實地搖頭。
歸衡眉梢一挑,似是有些訝異:「父皇沒找人教你?」
皎皎當然還是搖頭。從前的皎然公主有沒有學過她不知道,她,林皎皎,連一匹活馬都沒見過。
歸衡便笑了,帶著幾分無奈:「若在圍場中眾人縱馬騎射,你一人獨守營帳,只怕也沒什麼意思。」
皎皎抿了抿唇,就聽他又說,「要是有人陪你還好,可惜父皇只你一女,宗室貴女也大多擅騎射……」
聽上去好像如果她不會騎馬,冬狩之行不但無聊,而且會很丟臉。
皎皎托著腮幫子想了半天,又喝了杯牛乳茶,為難地說:「那、那好罷,我明日就奏請父皇為我擇一良師……」
「父皇近日政務繁忙,這樣小事,何必上奏。」歸衡抬眸,面容沉靜,語氣更是理所當然。「哥哥教你就是。」
「這樣不好吧。」皎皎還在猶豫,「哥哥平日也有許多事要忙 ……」
「無妨。」歸衡放柔和聲音,凝視她的眼睛,「哥哥願意教皎皎。」
兩人交談許久,平平不滿忽視,不知何時爬到皎皎手邊,仰起小腦袋嬌滴滴地「喵嗚」了一聲,還把爪子伸進茶杯,試圖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