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应了一声,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推着轮椅,就那样当着雍帝的面,服侍少年离开。
刘恒在他们身后提醒:先生记得吃了药再睡。
安然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安允儿几乎想笑,不在乎她的命也就算了,你亲姐姐躺在产床上,就要死了,就要一尸两命了,你居然有闲心提醒不相干的人吃了药再睡!
你爹就在一边看着呢!你就不怕他雷霆震怒?
便听雍帝道:如果你能活到明天,进宫陪朕下棋。
少年依旧没有回头,唯有清冷的声音传来:不下。
为何?
你输不起。
轮椅缓缓转过院门,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太子赵怀皱眉道:父皇,这安然,也未免太恃才傲物了些。
雍帝淡淡道:恃才傲物,也要有才可恃才行。
赵怀应了声是,不再说话。
他不知道,雍帝是在讽刺这少年无才可恃,还是说他有足以傲物的本事,也无心去弄清楚,他更在意的,是雍帝的态度。
他到底小看了他这位皇姐在雍帝心中的地位,为了她,一向心如铁石的雍帝,竟也有会慌乱无措的时候,会相信一个胡说八道的江湖术士,会做出荒谬的、草菅人命的决定,会纵容一个无知少年对他狂妄无礼
赵怀微微低头,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一个赵恒就已经让他如鲠在喉,如今又多了一个赵忻!
皇上!小橘哭着奔出来:公主,公主她不行了!皇上!
院门外,杏儿手中的灯笼坠地,小桃身形摇摇欲坠,两人脸色惨白的看向安然:公
安然手指轻轻按在唇上:嘘。
皇上!院内,微颤的女声响起:民女有话要说。
讲。
皇上,民女家中曾养过几头母牛,那一年有一头母牛难产,眼看性命不保,请来的兽医便划开母牛的肚子,取出小牛。民女看母牛可怜,将它的肚子用针线缝上后来竟活了下来。
如果公主实在
安然笑笑。
安允儿还算聪明。
这套半真半假的说辞,无疑会最大程度减轻雍帝等人心中的芥蒂:如此血腥粗鲁的、给畜生用的法子,不敢贸然提出来给公主用,也是正常。
当然不舒服还是有的:先前不敢提出来,一看快掉脑袋了,就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