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肯醒了?不許去幫文誠!若有下一次,為父讓他倒立三天三夜不許吃飯!」面對武將軍的吹鬍子瞪眼,武瞮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亦衡,怎的生如此大的氣?」武夫人聞聲從內堂趕來,武瞮一聽,有救!連忙在文誠身邊扎了個馬步,裝出了一臉委屈:「娘,腿酸。」
「你!」武將軍作勢便要去拎他,卻被武夫人攔下了:「亦衡,瞮兒只是個孩子,你生再大的氣,也不能罰他呀!」說罷便淚從中來,武將軍立馬慌了神去扶她為她拭淚:「不罰不罰,夫人莫要為此傷了心神。」
見武將軍與武夫人進了內堂後,武瞮又蹦又跳拉著文誠:「好啦你快點起來,別扎了,就那麼一會我的腿都要斷了。」文誠不語,也不做動作,武瞮還以為他生氣了剛想和他道歉,只聽文誠幽幽一句:「麻了。」......
「你鞋呢?」文誠好不容易站穩,卻是看見了武瞮只著襪未穿鞋的腳,也不管腿麻不麻了,直接背起往房間走,還一直嘚吧嘚吧:「天還涼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
「你身體弱還不知道要好好當持。
「生病了怎麼辦?」
「阿誠哥哥,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嘻嘻。」
穿戴整齊之後,僕人便來請吃飯了。文誠被武瞮拖著拽著走向旁廳。
「一起吃飯吧阿誠哥哥。」
「不要了,將軍會生氣的。」文誠脫開了他的手,站在廊上。
武瞮不開心了,小少爺脾氣又上來了,雙手腰上一插:「你若是不樂意,我就和你一塊去吃!」這無賴耍的......
「公子,我只是個下人,這不合規矩。」他明白自己的地位。「什麼規矩!將軍府我就是規矩!」
「你這個不孝子!老子還沒死呢就想著這將軍府了?看我不打死你!」只見武將軍從廊上轉角處走來,這會任武夫人怎麼攔都攔不住。武瞮一下子跪在地上,心知自己說錯了話不敢言語了。
「將軍,是,是小人的錯。」文誠擋在武瞮身前跪了下來,這是身為下人的他該做的事。
這時,管家顫顫巍巍地捧著一把寶劍走過來,這給將軍也不是,不給也不是。他為難地看看夫人,又看看將軍,隨後只好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
見將軍一把拿過劍,武夫人急了:「亦衡,快把劍放下!你這是作甚!嚇壞孩子了!」趕忙護住兒子,為他求情。
武將軍這回確實氣著了,即便武夫人護著也無濟於事:「芸瑤你讓開!文誠你也給我起來!你們兩個誰都不許為他求情!平日裡頑劣不思進取也就算了,如何能講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今日若是不罰你,便漲不了記性!日後豈非無法無天!」言罷便拿劍鞘往武瞮身上抽,這會小少爺是真的怕了,連連求饒卻也來不及了,他害怕地閉緊雙眼,連氣也不敢喘,只聽一聲沉重的打擊聲,他「誒喲」了一聲,回過神,怎麼不痛?睜開眼睛,原來是文誠護在了自己前頭。
「阿誠哥哥!」武瞮抱住倒下的他,頓時無法抑制地大哭起來。
「亦衡!你!」武夫人自是心疼兩個孩子。武將軍見自己打錯了人自知理虧,可好歹也是一國大將,面子還是要的:「他自己擋的......」武夫人眼含淚光瞪了他一眼。面子是什麼,不要了:「夫人息怒,息怒,來人快傳大夫啊!」
雞犬不寧的一日。
翌日。
武夫人特意過來看望他,看見他蒼白的臉心中不是滋味,原本身子還未養好,這一下怕是新病舊疾一塊發了。
「阿誠哥哥!誒娘也在啊!」武瞮端著一碗熱粥小心地走了進來,生怕灑了。臉上還粘著些許煤灰。
「瞮兒長大了,會照顧人了。」武夫人欣慰一笑,多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