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在三太爺的主持下,各位周氏長輩都到場,小輩們也來了。周氏開祠堂,請族譜,在列祖列宗的見證下,三太爺將周永福,不,是韓永福了,將他們一家子的名字從族譜中劃掉。
韓海看了一眼莊嚴中難掩破敗的祠堂,本來他還想著,以後隨著工程隊做大,賺到更多的錢,他就出資將周氏的祠堂重新翻修一下,但現在不用了。
他倒要看看,沒有了他的資金支持,周氏要過多少年才有能力重修祠堂。
今日周氏給他們一家子的羞辱,他一定會記著的。
儀式完畢之後,韓永福過來作最後的道別,「大哥,我們明天就要搬走了,搬到縣裡,你和大嫂也多保重。」
周永善點了點頭。
周永福道,「這是我那房子的鑰匙,你拿著吧。感謝周叔之前的養育之恩,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招呼,地址你知道的。」
周永善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將他除族了,連姓氏都收走了,那這房子算是他在周氏的幫助下建起來的,也算是周家的東西,他不要。
周永善沒介意他看似真誠實則挾槍帶棒的話,「永福,別怪我,以後你會明白我的苦衷的。」你家老二就是個禍根啊。
這天,韓家搬家,韓惠竹一大早就過來幫忙了。
一進屋就聽到她媽在咒罵,「周家人真不是東西!」
「又怎麼了?」韓惠竹只覺得頭疼得厲害,這一天天的怎麼就沒個消停的時候了。
這兩天事兒多,她娘家夫家的連軸轉,有些消息得知的不那麼及時,所以並不知道她媽在發什麼火。
昨兒個,她兒子和人打架了,就因為周惠蘭控訴她的遭遇乃孩子他二舅所設計,兒子被同村的孩子奚落,一時忍不住就撲上去動手了。
昨天她從娘家這邊回到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家公已經和小叔一起先一步將孩子送到了醫院,她連忙趕去。去到的時候發現鍾樹鴻也在那裡了,讓醫生給兒子處理完傷口。
處理好傷口之後鍾樹鴻的意思是帶孩子回市里,正好收假了,近期儘量少回老家,一切都等這場風波平息後再說。然後又問她是不是跟著孩子回去市里?那邊家裡沒人操持也不行。
可娘家這樣,她哪走得開?
當時丈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了,轉頭就讓他老娘到市里照顧孩子幾天,她婆婆收拾收拾屁顛顛就跟著走了。
當時她一口氣梗在心口,偏偏她又不能反對,她可以想見等她回去他們單位大院,等待她的將會是那些人看笑話似的眼神。
其實按鍾樹鴻的意思,這事本就牽扯到她,她應該淡化處理,不應該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