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標題一入眼,主編就倒吸了一口氣,這標題真夠驚悚的。
這份報導足足有四頁紙,主編看完之後,嘶的一聲,「你這也太狠了。」
搞韓惠竹這個婦聯主任,他贊成。婦聯是為了維護婦女的合法權益,幫助婦女成為獨立女性,而不是當小三,搶有婦之夫的。因為韓惠竹這樣一段經歷,其身不正,德不配位,確實不像話。
但鍾樹鴻不一樣,他的能力和官聲都挺好的,要不是周惠蘭突然回來弄出了這麼一出事來,他應該在換屆後高升的。
主編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黃緒寧搖頭,「從韓永福聯繫我們,欲通過操縱輿論威逼公檢法就範時,就可以看出鍾樹鴻夫妻二人又當又立。就說鍾樹鴻,他捧著機關單位的飯碗,先是利用職務之便,為家人謀私。」
「等等……」主編打斷他。
黃緒寧搶話,「我知道他明面上沒有,但你不能否認,別人因著他的身份,對韓海和韓惠竹的禮遇和照顧吧?可是你看,他們夫妻二人端著機關單位的飯碗,韓家身為機關單位的家屬,應該有所自覺才是。但你看看,他們一旦發現自己的權利利益和機關單位發生衝突時,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反思自己,而是企圖操縱輿論反過來威逼機關單位就範。很顯然,鍾樹鴻韓惠竹二人心中對自己的單位很不以為然。」
「這也太……」主編搖頭。
黃緒寧驚訝,「主編,你不會以為以韓永福一介農民的腦子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吧?」
主編沉吟,這確實也說不通。
「這篇報導,要麼就不版,要麼就這樣版。主編,不要想著將鍾樹鴻摘出來,他就不會恨我們。夫妻一體,我們只要搞他老婆就和搞他差不多。能踩他的時候不踩,等他騰出手來,會放過我們?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嚴打,他也不敢動手。當然,您要是實在擔心,或者就和治化市日報和民報一樣,來個官方報導。」
主編虛點了他一下,笑罵,「你不必激我。」真和治化市日報和民報一樣來個官方報導有什麼意思?拾人牙慧而已。
「不過,你和這對夫妻多大仇多大怨啊?要這麼搞他們?」
黃緒寧笑笑,沒說話。
仇,當然是有仇的,當年他舅舅好好的公社主任當著,卻被韓家設計,身敗名裂,沒過三年,鬱郁而亡。
他舅舅或許有些小毛病,但絕對不是惡人,這小毛病卻被韓家人抓住了,利用輿論擴大化,丟了公社主任的飯碗。
他父親早亡,他舅舅一直都非常照顧他,這樣的親人卻因韓家而死,他怎能不恨?
所以,當周氏的人找到他談合作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現在,他要韓家的人自食惡果。
「你先出去吧,你說的事容我想想——」主編糾結得很。
以他的閱歷,他當然可以看得出來,這篇報導一旦放出去,必將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