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惠竹也跟著偃旗息鼓了。
其實和他吵架她也很難受,自打婚後,他們夫妻倆很少紅過臉。但周惠蘭回來之後,他們爭吵的次數直線上升,幾乎每次吵架都是因她而起。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又何嘗不是?
她想將周惠蘭從她的生活移除出去,偏偏因為鍾國棟和周思恬的存在,他們與周惠蘭也被迫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且他剛才見到周惠蘭那一瞬間的迷茫沒有逃過她的雙眼,其實剛才看到那樣的周惠蘭,她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韓惠竹一直知道周惠蘭長得好,她沒有失蹤前,自己一直都是生活在她的光芒之下的。後來她嫁給鍾樹鴻之後,用了將近二十年,整個人才慢慢自信起來,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獨特風采。而周惠蘭不再成為她的陰影。
周惠蘭剛回來的時候,又黑又瘦,那落魄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年輕時明媚殊麗的樣子,她以為周惠蘭對她再也構不成威脅,卻沒想到,如今噩夢又要再次降臨了嗎?
火車上,鍾國棟看著他姐依依不捨地和送行的人揮手道別。同時也看到那個女人和他外公外婆替他姐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他說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摸了摸內里的口袋,安慰自己,他媽給了他一大筆錢,到了學校,缺什麼就買什麼。
火車開出後,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外公他們,周思恬才坐回座位上,她從隨身背著的帆布包里取出一把葵瓜子遞給她同學顧禹,「嘗嘗,這是我媽做的。」
顧禹接過之後,周思恬又給鍾國棟抓了一把,「哪,你要不要?」
票是她爸買的,給他們姐弟買的聯號,所以他們是坐在一塊兒的。她媽說了,她爸給她的東西她自己判斷,如果只是出於關心她這女兒,沒有大礙的,就收下。
鍾國棟搖頭。
周思恬心裡翻了個白眼,不要拉倒,稀罕!
看著他的臉,周思恬是越看越氣,真是朽木腦袋。
顧禹吃了兩顆,贊道,「這瓜子好香,一股子奶香味。」
周思恬得意地道,「那當然,這瓜子就是牛奶浸泡處理之後才炒制的。」親手做小吃零嘴兒,這是她和她媽讀書讀累了之後的悠閒活動之一了。
「你媽手藝真好。」顧禹真心贊道。
有了鍾國棟做對比,周思恬喜歡他這麼會說話的樣子,「確實挺不錯的。」
這廂,周徽嵐完全不知道她還引發了鍾樹鴻和韓惠竹的一場爭執。
他們到家後,周徽嵐扶著她爸從拖拉機車斗里下來。
周大志熄了火,過來叫住了周徽嵐。
周徽嵐看出來他有話要說,然後她示意她爸先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