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快回去通知你爺爺,讓他多注意一下你惠蘭姑姑家。」
「狗子,你也去,告訴你爸……」
鍾樹鴻將車停在門口,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周徽嵐剛回來,她剛去了一趟秧地視察秧苗的成長狀況。今年周氏一族的秧田很集中,她那片大棚暫時撤了,已經全部改為秧田了。因為那片大棚地也算是老的菜園地了,用來做秧田是很好的。
大棚撤了,但她另外選了一處作為她的植物實驗基地。這一處地也是六畝大小,是她和周思恬分得的田地。
鍾樹鴻的到來讓周徽嵐挺意外的,但她沒有請他進屋,而是打開了大門,然後就站在那裡,示意他有什麼話就趕緊說了。
鍾樹鴻見了周徽嵐,便避重就輕地將七一機械廠因她之故將分配給銅湖市打田機的份額扣掉一半的事和她說了。
周徽嵐沒想到還有人幫她出了口氣?當年隨手布施的善舉被人一直銘記著,這是所謂的善有善報嗎?
鍾樹鴻和緩了語氣說道,「惠蘭,打田機事關銅湖市民生民計,你能不能出面,讓他們別因私廢公,別再搞那套了。」
周徽嵐拒絕,「抱歉,我不認識什麼七一機械廠的領導,也不認識省里的領導,我也不覺自己能左右那些領導的決定,所以我不會出面。」即使她能左右又怎麼樣?她為什麼要幫鍾樹鴻?
還有,省里既然已經下了文件,那就代表了事情是可行的,鍾樹鴻想讓她出面解決,那豈不是讓她變相地和省里作對?
鍾樹鴻勸她,「惠蘭,這事關重大,非同兒戲,我們之間的恩怨,能不能暫時放到一邊呢?」
周徽嵐很理智地說道,「首先,你做這事的目的,與其說是為了銅湖老百姓,倒不如說是為了你自己吧?還有,我不知道你說的緣由是真是假。事大事小那也是你的事,你可別給我扣帽子,銅湖市百姓如何,那是你作為市長的責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那是你無能。」
這用詞真是犀利,她對他們父子真夠狠,語言化作刀子,刀刀往他們父子身上捅。
鍾樹鴻苦笑,「你說的對,我承認銅湖市是我的責任。現在的問題就是,因為你的原因,銅湖市的發展受到了人為的限制,這對我肯定是有影響的。你想過咱們的兩個孩子沒有?我知道你不在乎國棟,但思恬呢?她雖然跟了你這生母,再怎麼說,我也是思恬的父親,血濃於水,我發展不好或者我倒了對她也沒好處對吧?」
「周樹鴻啊周樹鴻,你真是雙標得厲害。當初我被拐二十年,歸來之後我只是想洗脫污名,只是想討個公道而言,你都攔著。那時你怎麼沒想想,我這生母頂著那樣的污名,對兩個孩子有什麼影響呢?如今事情落在你頭上,你急了?」周徽嵐真的很難理解他,他憑什麼覺得他來找她,她就一定會幫他呢?
「還有,別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你發展不好會影響思恬?不會的,你就放心吧。」
「之前你的事是我沒思量清楚,我道歉。」
周徽嵐驚訝,鍾樹鴻這是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