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兒子鍾國棟呢?短片裡,他挺可憐的。」主持人輕聲地問。
周徽嵐沒有說話。
「您還有一個兒子在西南吧?您歸來時,那孩子似乎未成年,父親身死,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然後你卻沒有將他帶在身邊教育。」
錄播廳里一片騷動,這真是大型翻車現場。
電視台的人準備過來,將主持人換下去,周徽嵐伸手制止了,「你認識楊閩吧?在為他抱不平?」
「您是一位大科學家,您所取得的成就我相信所有人都不能否認,每年惠興集團捐出的公益款式都很多,建了很多的希望小學,您是個有大愛的人,這誰也不能否認,但您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您為什麼對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寬容一點呢?」主持人的聲音依舊很輕,但問題卻很犀利。
電視機前,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紛紛給電視台打電話。
有些人一直打不通,都急哭了。
特別有一位姑娘,是之前的洪災災民,她一直在說,周院士名下的惠興集團捐三十噸糧食,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大米飯,嗚嗚。求不要黑周院士。
「你們電視台是怎麼回事?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讓人下不來台!」
「怎麼專門揭人傷疤呢?」
「周惠蘭院士哪有不管楊閩的死活?那件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顧嘉一邊打電話一邊跳腳。
而現場也是一陣騷動。
這時剛剛離席的高煦回來了,遞過來一疊資料,「說她不合格不寬容之前,先看看這些資料吧。」
「楊閩這些年的生活費學費一直都是她在負擔,一直是按當地的最高撫養費的標準在給。即使她剛歸來的時候,沒錢,也是她在咬牙給著的。」
主持人道,「可是,對比她的財富,這些生活費學費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他能讀書,能有飯吃,不愁吃穿,比起很多孩子來說已經很好了。一個人的成就需要靠自己去奮鬥,而非依靠父母。我和我先生的成就,時勢所造,但我和他已經決定了,我們百年之後只會留下百分之五的財產安頓親人,其餘的都會捐出去。」周徽嵐笑了笑道,「即使我說了那麼多,你依然覺得我做不得夠。罷了,你可能是拿聖人的標準來要求我,但很抱歉,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挺平凡的人,有優點有缺點。我不能說我一生無愧,但我知道我做的事一直都是我最想做的,即使產生不好的後果,我也願意為它買單。」
面對主持人尖刻的問題,周徽嵐始終維持著基本的禮儀和風度,沒有甩袖而去。而高煦則是緊緊地站在她旁邊,與她一起面對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