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夾克,過來我這。」
席莫迴轉身背對說話人,朝岩洞更深處獨自走去。大腦神經每一根都在發酸發熱,他於過載的臨界點拎出對方的信息:戈里葉,貢多勒的新國王,是個骨子裡的老實人,很好利用,也很……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小臂。收握的手指骨節粗/長,是慣用重型武器的手,力勁很大。
但此時此刻,握住他的時候卻格外溫柔,小心翼翼。
「冒犯了。」除他以外唯一的alpha低語道。
席莫回側過身,總覺得不存在的情潮燒得他有點迷糊。他馬上回到角色中,對戈里葉禮貌微笑:「陛下,有什麼事嗎?」
那樣孤獨疏離的眼神,時而缺失焦點,時而又強迫著凝聚起來,眼眶和眼白相交處泛著水粉色,呼吸頻率錯亂,笑起來的弧度似乎和平時一樣,但桓修白就是能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在逞強。
這種狀態,桓修白不知道在鏡子中看到過多少次,又獨自經歷過多少次。
他握住對方的胳膊,不掩飾擔憂地說:「你發情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席莫回怔住了。
戈里葉繼續說:「雖然沒有氣味,你反應也不強,但肯定是情潮來了。自己沒發現嗎?」他句尾忽然放輕了聲。
「……發現了。」席莫回自語道。
有人發現了……頭一次,有人察覺到了。
桓修白以為他是承認自己發現了,便抬起手。席莫回躲了下,沒躲開,桓修白不容置疑地把手背貼在他額頭上,「你有點發熱,快過來。」
這語調和喚龍時那種五分冷漠是不一樣的,它更焦急,飽含了說話人的感情,席莫回還想分析些什麼,但他被心理緊逼下越發嚴重的生理反應已經不能容許他做出冷靜判斷了。
於是,他掙脫了桓修白的手,用角色立場圓穩得打過去:「沒關係,其實我沒有腺體。」
桓修白聲音發緊:「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提早對支點下手了?
席莫回故意揪住自己袖子,痛苦又無奈:「教廷不需要一個會發情的教皇。」
「但你到了日子依舊會難受。」桓修白替他補充完。
「蠢東西們!拉拉扯扯在做什麼?給龍大爺的承諾一個也不願意兌現!下次不要求本龍辦事了。」皮夾克在周圍盤旋。
「皮夾克,去喊小泥鰍過來。」
「知道了知道了,臭泥小鬼對吧?」
桓修白重新找了塊乾燥安靜的地方按著omega坐下,「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席莫回覺得好笑,但也沒阻止。他們應該是要給自己餵驅草,那玩意對他沒半點效果。
桓修白走前,看到了他擱在膝蓋上攥得發青的手背,忽然說道:「下次要主動告訴我。」
席莫回反問:「陛下不是說,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趕到嗎?」
「我會儘量。」桓修白想了想,加了一句,「當O總需要精心照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