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治療已經開始了。「閉上眼睛,不要看,很快就會結束。」教皇嗓音沙啞,有種獨特的催眠效果。
此時已近天亮,洞穴頂上條條窄縫透出了淡青色的天光。饒是桓修□□力過人,連續奔波了一整天,也開始疲乏了。
他索性閉目養神,耳邊纏繞著希莫斯的低喃。
「不會痛的,很快就會好……就像這樣,放鬆身體。」
桓修白意識逐漸模糊,現實與夢境不斷交融,那道聲音飄忽在他身前,又仿佛亘古久遠,流傳於記憶的某一刻。
——不痛的,不痛了……放鬆,別怕……到我這兒來,我會處理好一切……
分不清這溫柔的囑咐來自夢裡還是現實。
腺體,切除,細緻的關心。
盥洗室,礦泉水,紙條,多喝熱水。
桓修白遽然睜開眼睛,希莫斯正站在他眼前,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令人安心的花草性素。
他看向希莫斯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拒絕而陌生。
「怎麼了?」
桓修白扶了下額頭,按住太陽穴,「沒事,只是累了。」他又做關於那個男人的夢了。
「我處理了三個,其餘留到明天吧。」希莫斯沒還他匕首。
周圍一片安靜,小泥鰍和皮夾克臥縮在角落睡著了,許愛莉和一難互相靠著肩膀打瞌睡,魅魔那對不知去向,小瀑布流水潺潺聲音格外清晰。
「已經是明天了。」桓修白想去洗把冷水,清醒清醒,「你抓緊時間去休息。」
希莫斯看到搭在石頭上的皮毛寬袍,將它撿了起來,來到水潭旁。「暴風雪還沒停。」
桓修白洗完臉,愣愣直起身,他的黑髮弄濕了部分,貼服在額頭,水珠不斷順著臉龐深峻的輪廓蜿蜒落下,滴進惡魔鬆開的領口,滑到看不見的胸肌上。
他腦子不太清楚,脫口問:「你想和我睡?」
席莫回知道他是無心,卻想故意調弄他,作出一個omega應有的羞恥的樣子,吞吐了會,低垂視線好似妥協了:「如果你現在想的話,陛下,那我去準備一下。」
桓修白簡直想打自己嘴巴。
席莫回作勢要走。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桓修白腦袋昏沉,竭力搜尋出幾個字解釋:「我不想那麼對你,只是想問你是不是覺得冷。」
「是啊,陛下不情願動我……所以發現我日子到了,也要逼我喝藥呢。」這語氣聽起來落寞極了。
桓修白口舌難辨,又不能直接坦白自己是O。他走過去抽過大氅,抓住希莫斯手腕,將他帶到了避風乾燥處,大氅扔在地上攤開,把纏人的教皇按坐在上面。
席莫回抬頭望他,戈里葉沉著臉,紅寶石耳墜震盪搖晃,alpha一顆一顆解開外套的黃金扣子,成熟小麥味的信息素似乎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截然不同的氣息。它竄進了鼻腔,繞在了舌尖,釋放出辛辣與熱嗆。
正如這個被他挑撥到失去理智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