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桓修白不怎麼想管,也懶得去和支點接觸。只想在外圍保證支點的性命和貞潔,混到兩周結束就行。
「這麼多人,你管得過來嗎?」
桓修白疑惑轉向他,唇紅齒白的席老師靠在椅背上,神色親和。
「管不管得過來是我的事,你好好待著,聽從命令不要亂跑就是。」
「桓副領隊成家了嗎?」席老師不經意似的問。
桓修白反射性討厭這類提問。他這個年紀,又是omega,在總部時不知被明諷暗刺問了多少回,對方的目的無一不是為了羞辱他。雖然這個孕夫不知道他的過去,也沒有這種意圖,桓修白還是感覺不適。
「我沒有家,我男人不要我了,行了嗎?」他快速說出這話,不去看對方的反應,打開安全帶,走到前面駕駛區去了。
大巴車的前擋風玻璃視野開闊,車子正在戈壁上行進,前方第二隊和他們保持著一百米的車距,以減少車輪揚起的沙塵對視線的影響。走到這塊光禿禿土地的盡頭,繞開兩座土山,就能順利進入有仙人掌存活的地區。
桓修白一手扒住欄杆,隨著車輛行駛左右搖晃。他早上特意沒有吃飯,就是為了防止這時候吐出來。暈車這種事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但最近心理壓力大,飲食不規律,偶爾心口莫名絞痛,他也不知道身體還會突發什麼狀況,還是小心為上。
「桓領隊,我不問你了,回來坐吧。」孕夫在後面輕聲喊他。
話語中的無奈和真誠,聽得桓修白羞愧起來。
這人又不認識他,也沒壞心眼,就是問問而已,他跟人家置什麼氣啊。
但他又不好意思回頭正對人家的眼睛,只是低聲說了句:「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好。」
席老師表示理解:「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以前也像你這樣,習慣了就好多了。」
桓修白不存在的心臟像被一隻手攥緊了,痛得喘不過氣來。
習慣就好……這話不假。可他已經習慣了太多東西,唯獨這次,他不想再妥協。
是不喜歡了也好,是嫌棄他了也好,總要抓住那人,好好審問個清楚,給他一個明白,叫他徹底死心。
況且萬一……萬一還有一線挽回的機會呢?
如果挽回不了,他就把這人和他的新姘頭狠揍一頓,揍到泄憤為止,再回去把腺體切了,丟到總部後面小巷子裡餵野狗。
「呼……」桓修白舒出一口氣,覺得心底那一大堆煩悶好多了。
至少,人生暫時有了個虛無的目標。
「媽媽,那是什麼?有人在放煙花嗎?」
桓修白/精神一緊,快步走到後排,越過母子倆扯開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