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車人,全是共犯,誰也難逃干係。
陳隊眼角皺紋擰在一起:「你們說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全車人異口同聲,紛紛點頭:「是真的,就是他說的這樣。」
還有人為了證實,補充道:「撞我們車的時候,我頭還磕到了前面,現在包越腫越大了。」
陳隊長沒去看那人頭上的大包,嘀嘀咕咕走了。他倒不是心疼那一車人命,損失了一張車就算了,能用來驅使做苦工的alpha們都沒了,回頭不太好和避難所那邊交待。
也真是奇怪,要搶怎麼不搶一車omega?隨便拉兩個下來賣到黑市去也比低等的alpha值錢。
在陳隊長的堅持下,他們等了一個足足一個小時才上路。
三車的膽小中年男撇著八字步跑過來問陳隊:「陳隊長啊,你看,我們今晚上能坐上火車不?我老母親病危,眼看就不行了,病床上熬著不合眼就等著我這個孝子趕到床前盡孝。」
陳隊長擰著眉毛:「你早幹什麼去了?這車要開七天七夜,你又不是不知道。趁早準備後事吧。」
「你看,我這不是坐不起飛機嗎?買這個車票都花了我小半輩子積蓄呢。」
廢土之上,鐵路、公路、飛機等各類公共運輸線路均被各大勢力壟斷,不僅價格飛漲到恐怖的地步,連購票資格都要通過加入不同營地來獲得。
陳隊他們頭上的總營地「復生」算是世界上第四大據點,才有實力辟了一條跨境鐵路線給他們轉移。
陳隊長腦子裡還在想那一車alpha,揮揮手不耐煩道:「車什麼時候能開我也不確定,要看總部那邊怎麼說。今天、明天、後天都有可能,湊齊人就開,你快回車上,我要走。」
「誒誒,陳隊你交錢之前可不是這麼跟我們保證的啊!」
陳隊長腳程快,三兩下跨上車招呼人關門開走,「孝子」男只能撇著腿重回三車。
一上車,就對上那個又凶又冷的領隊不善的目光,「孝子」喏喏說聲「對不起我來遲了」,灰溜溜回到自己座位上。
「系好安全帶。」
「咔咔咔」響起一片系安全帶的回應聲。
桓修白扶著方向盤,開出收費站,心道這群人終於學會老實了。
那個支點——方如,倒是安靜得跟個人偶似的,一路上也不見他和別人說話,走路做事都是獨來獨往。
桓修白從後視鏡瞄了他兩眼,眼珠子控制不住就往右邊轉,轉到了席老師身上。
他摸了摸外套口袋,隔著厚厚一層布料都能摸到裡面溫乎乎的,開出去十多分鐘,他終於掏出來,手指頭在瓶蓋上面磨銼一會,扭頭瞄準了席老師旁邊的空座位,一股氣丟了過去,咕嚕嚕滾到席莫回大腿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