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扶梯口冒出兩個黑色的腦袋。這兩個人,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閒心慢悠悠搭電動扶梯上來。
除了腦袋,旁邊還掛了個吊水瓶子,隨著走動晃晃悠悠,掛瓶的架子被桓修白推著往前走。
金澤:「你跟個唐僧似的。」
他這話,一是嘲笑桓修白持了個「杖」,二是諷刺他走得太慢。
桓修白回得理直氣壯:「席老師月份小,那麼長的樓梯,跑上來容易流產。我們要關愛孕夫。」
他們在槍林彈雨中淡定對話的行為極其不尊重敵方的勞動成果,成功引起了「姐妹會」的憤怒,十幾把鐮刀從半空中飛投而下。
桓修白背對她們,抬手接住一把,反手擲出去,三道尖叫聲依次響起,飛轉的鐮刀在桓修白一擊下化為了飛鏢,連割了三個人的鋼索。
席莫迴轉頭問:「鋼索能被鐮刀割斷?」
桓修白:「……那是她們繩子質量差。」
糟糕,耍帥過頭了。
「快點把這邊解決,我要上車搶位置。」金澤不耐煩地蹭著地。
「你倆先走,我斷後。」
緊要關頭,沒人浪費時間推脫。秉著對互相實力的信任,金澤帶著席莫回迅速穿過通道下到站台里,火車汽輪已經發動,正在緩緩轉動車軸。
「這群狗娘養的,遲早殺了他們!」金澤臭罵一句,想要趕緊找個車廂爬上,但這是老式鐵皮火車,上車的樓梯離地面有半米的距離,饒是他腿長,也沒法一邊移動一邊抵著肚子抬高腿。
「你讓開。」
席莫回擠上來,抓住扶手踩上去,金澤追著車廂踉蹌走了三四步,一把抓住席莫回伸下來的手,借力爬了上去。
席莫回關上小門,把槽卡好,金澤扶著牆喘氣:「唉,你過幾個月,也會像我這樣慘。」
席莫回:「我不會啊,我有人照顧,幫我養孩子。」
金澤:「……當我沒說。」
金澤捂著拔涼的心口,和他往車廂後面走。他們上來的這節靠近車尾,沒什麼人。
火車正在加速,輪子越轉越快,在他倆走到倒數第一節 車廂時,已經被甩在後面的火車站突然像被炮彈擊中般,粉末式下沉倒塌,在洋洋灑灑吹過來的灰塵中,一雙手扒在鐵欄上,利落翻進車尾,穿著越野靴的雙腳落在鐵板上,一抬頭,就瞧見了正往這裡走的兩個孕夫。
「快把門關上,都是灰。」金澤捂住口鼻。
桓修白走進來隨手帶上門,恰好這時頭頂的條形燈滋滋響了兩下,夜色瀰漫中,燈光從車尾一路點亮到車頭。
他拍打完身上的灰,下意識想去撈席莫回的手,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是烏漆嘛黑的髒,就訕訕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