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娃怎麼樣?傻是傻了點,但傻人有傻福,娶O要什麼標準,聽話會生孩子不就得了。」陳隊長指著皮夾克說。
胖大嬸點點頭:「這小娃不錯,就是年齡小點,智商弱點,不過我兒也沒法嫌棄了,再長几年說不定能成。」
皮夾克是八歲智商,十三四歲的身體,但人族語言表達不好,不代表真的智商低。龍族遠古智慧與另一半惡魔血統的加持讓他足以聽懂這段話,並潑辣灑脫朝他們地「呸!——」了一大聲。
「誒誒誒你怎麼吐唾沫啊!什麼玩意?家長怎麼教的?」幾個成年人嚷嚷起來。
席莫回從後排站起來了,桓修白坐得靠走廊,先走出去,兩位授權代理家長往龍龍身後一站,像兩座大山,砸得胖大嬸與陳隊長頭暈眼花,氣都喘不順了。
席莫回把龍拉過來,強制按在懷裡,低眸恍若要垂淚:「陳隊長,我們孤兒寡母,有什麼得罪的,還請多擔待。」
陳隊長說人壞話被抓個當場,哆哆嗦嗦,心虛得話都說不明白:「那個,你,別往心裡去哈,我們這閒聊,哈哈閒聊。」
胖大嬸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裝什麼啊,狐媚子。」
席老師的腦袋更低了,摟得「孩子」更緊,皮夾克在他懷裡被勒得全身僵硬不敢動。
桓修白往前一站,擋在席老師面前,低下身,神情兇惡:「給我道歉。」
胖大嬸往後嗖得一縮,先是支支吾吾,後來覺得輸人不能輸陣勢,開始罵罵咧咧:「我就要罵,怎麼滴了?啊?我說的有一句是錯話嗎?做了醜事還不給人說,你那肚裡是誰的野種,自己心裡清楚,要是清清白白的omega,能沒有人家要?」
面對社會底層無良中年婦女,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
桓修白將她從座位上拽了下來,扯著一大攤肥肉往外走。陳隊長和其他幾個打撲克的男人目瞪口呆,席老師帶著孩子跟上去,只有金澤安穩坐在原位,吃下第三份蛋羹。
席莫回在後邊悠然說:「桓領隊,算了吧,大嬸都六七十了,禁不住這麼折騰。」
胖嬸張牙舞爪:「呸!老娘才四十八!殺人啦,還有沒有王法,殺人了救命啊!」
她這一喊,躲在隔間裡的人陸陸續續冒出了頭。
桓修白拖著兩百斤巨肉,絲毫不費力氣,走到中段問她:「哪個是你房間?拿了東西立刻給我下車。」
胖嬸憑藉體重優勢,一聽要趕她下車,扒拉住了門欄,桓修白手沒撈住,鬆開了。她慌不擇路,隨便找了個屋子開門擠進去,關門反鎖一氣呵成,氣喘吁吁地堵在門邊,正待喘口氣,一抬頭,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差點精神分裂。
這屋子!——
狹窄不透氣的火車隔間看起來極為擁擠,擁擠的原因在於:從挨著地面的牆角密密麻麻分布排列到天花板每一處角落的手。
是的,只有手,僵硬青白的手,有女人塗著指甲油的,男人指節粗大的,小孩嬌嫩小巧的,老人皺皺巴巴的,從手腕的三分之一處砍下,整整齊齊像瓷磚一樣貼在了牆面上。
每隻手捏著不同的手訣,從腕骨到掌心被人工開鑿出一條「肉槽」,旺盛生長的白色蘑菇從槽中擁擠著綻放在手心。它們被種在手裡,生得顏色白皙,表面細嫩,展開半圓形的傘面,傘下是一道一道的條紋,健碩的根以腐爛的肉/體為養分,盡情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