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想把這個人的每一個瞬間記在腦海里,刻在骨頭上,蘸了糖水,寫在他光禿禿的心窩裡,這樣,他這縷孤魂不論到了哪,哪怕失去了記憶,只要低頭一看寫著席莫回名字的心口,就能立刻想起一件讓他欣慰的事實——
我曾經屬於一個人,他也屬於我。
我很愛席莫回,他也愛我。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幸運,得到這樣珍貴的喜愛。
桓修白枕著濕潤的枕頭,在昏暗中無聲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某處咖啡館中,兩個omega相對而坐。
「打擾待產孕夫的清夢可是大罪一條。」金澤小心地把自己塞進卡座里,嘴上這麼說,望到對面的視線還是關切的。
桓修白盯著他的肚子,劇烈的胎動甚至讓肚皮的形狀發生了明顯變化,一會歪向左,一會扭到右,桓修白吃驚地問:「你居然這麼淡定?不難受嗎?」
「習慣就好,你過幾個月也會這樣。」
桓修白心頭被刺了下,沒有表現出來,轉而問:「吃點什麼?我請。」
金澤從包中掏出早飯和牛奶:「不用,我帶了。外面的東西都有添加劑,你自己也得少吃。」
桓修白眼睜睜看著他滿漢全席似的每樣拿一點鋪了一桌,「你食量好像又增加了?」
「過預產期兩天了,孩子長大,有點吃不消。」金澤深海藍色的眼睛平靜無波。
「怎麼不去醫院?」
「本來今天要去的。」他把一包未拆封的堅果遞給桓修白,桓修白愣了下,接過去。
「本來……你做檢查應該是早上吧。」桓修白這才意識到對方是放下了人身安全趕著來見自己的。
金澤不置可否,只是問他:「你什麼時候搬進來?」
「我……可能不會去大宅里住了。其實,我想問你一件事,當時席墨之給你施血緣魔法的時候,你是什麼症狀?」
「什麼症狀?」金澤稍微回想了下,沒想太多,隨口說道:「好像有根觸手探進你肚子裡打了個結,冷得發抖。席墨之功夫不到家,試了好幾次才接上。怎麼,你家那位也給你施了?」
「對。」桓修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緊了膝頭的布料,對他揚起得意的笑臉:「我家alpha很厲害,一次就成功了。」
金澤喝著牛奶說:「確實,席莫回是個好人,你之前付出的不虧。不像我家這個,除了臉好看一無是處……嗯……有時候還是有點可愛的。」他說著,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相處的細節,滿面透著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