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時候,桓修白還在戀戀不捨囑咐:「湯要記得喝啊,我在家煲了好長時間的。」
席莫回背靠著門,意識到他口中所說的「家」是他們深藏居民樓里的小家,彎起嘴角,輕輕喏一聲:「好。」
桓修白走了,他才發覺,男人的外套在披在他身上,持續散發著體溫的熱度。
第二天,桓修白在家研究了一天怎麼織圍巾,並通過不懈的努力,拆拆分分無數回,扯爛了買的最後一捲毛線。
他帶著粗粗的毛線針無奈去找對門的大前輩。
金澤:「你覺得我是會打毛線的omega嗎?」
……也是。
「這種事情去問你家alpha不就好了。」
「有道理。」
接受完「指點」,桓修白邊再次嘗試,邊焦急等待著下一次見面時間到來。
第三天下午六點,一輛磨砂黑色的街機摩托車,穿梭著正在拉下的夜幕,低低咆哮著,在街道上留下一串悍猛的發動機迴響。市井居民們轉身投去好奇的目光,隱約只捕捉到騎手低伏在車身的身影,和野性粗暴的鋼管骨架。
車子放慢速度駛進地下車庫,停在B區,騎手摘下頭盔掛在手柄上,隨意捋了兩下凌亂的黑髮,露出一張俊美鋒棱的臉。
他停好車子,靠在旁邊的裸灰色水泥柱上,一腿曲起踩在上面,神態悠遠地刷新起消息。
正值下班大潮,有好幾輛駛過的車子都故意慢下來,在車後鏡里偷偷瞄他。
可惜這人毫無所覺,如果能放大他的心音,想圍觀帥帥哈雷酷哥騎手的路人一定會聽到這樣的碎碎念:怎麼還不下來還不下來放我鴿子嗎要不要去找遲到一分鐘了兩分鐘了五分鐘了——
直到背後傳來一小串略顯急促的足音,他才猛得回過身,看到面前不遠處的人時,震驚地睜大眼睛。
席莫回捨棄了一貫的儒雅西裝,穿了條完全不符合他之前氣質的牛仔褲,腳踏馬丁靴,緊身灰毛衣上套的的是設計簡潔的黑色短皮衣,襯得他更是身高腿長,肩寬腰細。
他的長髮松松在腦後變成一道銀色魚骨辮,看不到大墨鏡下的眼睛,只看到揚起的紅唇。明明是個溫潤大家公子,現在卻沾了些雅痞的味道,反差帶來的效果隨性又熱辣得致命。
桓修白腦子裡冒出一行字:是大少爺和平民小子約會的裝束。
「……太犯規了。」桓修白簡直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
這個人……這個alpha,怎麼可以……怎麼這麼招人愛!
「今天沒騎龍來?」席莫回走過來,手裡還拎著個大紙袋。
「沒有,成年人的聚會,幹嘛帶小朋友來。」
「我看你是別有用心。給,接著。」alpha把袋子丟過去。
桓修白合掌接住,掏出一件裝飾著鏈子的皮夾克,比他身上那件潮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