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的手和席莫回的手覆在同一隻小碗上,相持不下。
Alpha磨牙的聲音逐漸大起來。
Omega馬上機靈鬆手。
Alpha稍微滿意,把第二勺子餵過去,「桓修白,以後不要質疑家主的任何決定。」
他放下勺子,勺柄清脆磕在瓷碗邊,有些侷促,但還是低了聲音,說出來:「怎麼不會有人知道,我心裡知道的。別人不想守規矩是別人的事,我想守規矩,你就得被我餵。」
桓修白嘗著嘴裡苦得發澀的湯,心裡甜得發指。扶著額頭,內心狂喊:要,命,了!
他要是知道婚後的小寡婦,哦不,小莫回有這麼甜,早就拖著家當來無量世界蹲到alpha成年那天就搶回家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湯?」
「是鸞鳥的頭頂細羽根熬出的湯藥,能幫助恢復精力。」席莫回發覺桓修白投過來的視線,連忙加了句,「我已經喝過了。」
清早起來,要由家主親手餵一碗鳥羽湯給主母,也是傳統之一。象徵著「祭品」的義務終結,身份得以變換,從一方壓榨使用的關係轉為平等共享,互相尊重。
也是對持續三天三夜軀體「折磨」的小小補償。
就算席莫回不提,桓修白也大概猜得出這一小碗濃濃的苦湯有多珍貴。幾口喝了下肚,臨近枯竭的精神力逐漸回升,不僅是這三天的損耗,連帶著之前在小世界裡織造結界的精力也補充了大半,足以見得神效。
「我們等會去見母親。」
桓修白被他領著進到更衣室,席莫回剛要換下睡衣,被他叫住:「等下。」
席莫回在鏡子裡的倒影朝他投去詢問目光。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居家的樣子,」之前雖然也有過,但感覺完全不同,「讓我再看幾秒。」
席莫回解開緞帶,麻花辮子一點一點被松扯開,將有點微卷的銀髮整理到腦後,手指在發間梳了下,挑著眉梢斜睨了他一眼,「快看,我們趕時間。」
桓修白站在他側邊,目不轉睛瞧著他,想將這一幕長久地刻在生命里。
這個人,今後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即便會有後代,也不可能有誰會像這個alpha一樣貼近自己的靈魂。
轉過迷宮似的迴廊,下樓來到大廳,席家前任家主席憫早就到了。
桓修白都做好準備被刁難了,也猜到肯定要向長輩行禮,卻沒想到,席憫放下茶盞,囑咐他一句:「坐下吧。」
在場的席墨之:「???」
包括席莫回都未想到。
席墨之不滿道:「媽!為什麼嫂子不用跪兩小時!」
席憫抬起眼睛,目光在小兒子身上掃了一圈,又在長子夫夫身邊掠過,說道:「他先前給我們跪過了。」
席墨之震驚:「那也算的嗎!?」
「當然算。」杜閱瀾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