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被內涵到,惱羞成怒正要開口,被他一句話摻著刀子磨著血,硬是堵了回去:「欸,諸位都是阿桓的老同事了,關係這麼好,不能開個玩笑嗎?」
諸位同事有氣無力搭著腔,「嗯嗯……」
關係好是他們故意裝的,被藉由關係好吃了虧,也是咎由自取。
「打擾了,您的餐具送來了,麻煩您起身,加蓋的餐布和椅套都要換。」浩浩蕩蕩一群服務生圍在這裡,把席莫回和桓修白的座位重新鋪上繡線的餐布,再換了兩套席先生自己帶的白玉用具。不用說,等會開席也是要分開上菜了。
王瘦猴嫉妒得嗓子裡酸氣直倒。他一直拿釣到的富二代夫家在同事面前炫耀,現在和席莫回一比,他家alpha那點家產還不夠席先生一天揮霍的。
頓時氣得想離婚的心思都有了。
「虛偽,誇張。」瘦猴大聲嘀咕。
唐科長也說:「小席,你這是何必?不喜歡和我們坐,去包廂里坐好了。」
席莫回溫婉一笑:「沒辦法,我作啊。」
「…………」眾人尷尬地看手機的看手機,喝茶的喝茶。
這兩夫夫怎麼都有知道他們在背後說壞話的本事?
席莫回非但沒收手,還當場打電話給桓修白:「餵?在哪?快回來慣我。」
王瘦猴實在聽不下去,踹了椅子就走了,其他幾個往日和桓修白不對盤的也走了,零零散散剩下來的只有彌勒佛幾個人。
桓修白在電話那頭含含糊糊:「嗯,我馬上回去,有人欺負你要記得他長什麼樣,等我回去弄死他。」
桓修白抬了冷漠的眼,兩個中年人對他喜笑顏開:「小桓,讓兒婿也來見見我們啊。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都成家了。」
「我不是你們兒子,約薩克才是。」
約薩克對這場「認親」也是出乎意料,未免尷尬,把屋子讓給了他們。
約薩克一走,中年男女能放開表演了。
女人佯裝擦著眼淚,「小桓,算了算,我們都分別十四年了。媽剛進場就認出你了,這才喊了小約幫我們找你來。也不怕被你笑話,我們這些年都很想你,想關心你,找你來聚聚,但聽說你得了躁鬱症,怕你拒絕,這才沒聯繫你……」
男人也嘆著氣,「我們好歹算收養你一年,一日父母,終生父母。你沒爹沒媽,我們也情願讓你叫兩聲。」
席莫回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出來找席太太,正巧停在半開的門邊,聽到這番話。
從側面看,桓修白的表現很奇怪。既不是憤慨,也沒有感動悲傷,面對曾經收養過自己的夫婦,反而神情麻木又空洞,好像在看木偶戲表演,又像是兩個人在給他這個木偶演戲。
桓修白突然出聲:「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