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面錮住少年的腰,垂下頭顱,舌尖在滾燙髮熱的後頸輕而軟地撩過。
點到為止。
即便如此,少年也快樂地停不下來。那一整晚,他無法入眠,忍不住地不停去觸碰後脖子。
別人有的,他也有了,真好。
他偷偷窺視著alpha,把手心裡的一根銀髮,纏在了自己手腕上。
第三天,席莫回來到小黑屋前,發現門居然來著。
護工們的交談闖進他耳朵——
「那小子又撬鎖跑了?」
「可不是,真有能耐。」
「他拿什麼撬的?」
「還能是什麼,勺子唄,還掰得門框一堆血,擦都難得擦。」
「手掰爛了都要跑,別回頭又犯賤回來讓院裡養。最好跑了就跑了,死在外頭我還少燒一份飯。」
席莫回手掌撫過門鎖旁那塊血跡,心中焦急。雖然這是桓修白的回憶,但自我人格也得小心呵護,不能過於動盪,否則會造成現實世界中的精神錯亂。
跑了,跑去哪了?這是桓修白的記憶,也是他的世界,席莫回只能漫無目的尋找。
但他有種預感,這傢伙跑路絕對和他有關,只要他找下去,桓修白肯定會出現。
他一邊找,一邊回想昨天的事,突然想到那段對話——
你住在哪裡?
我住在很遠的地方。
走一天一夜能到嗎?
——
一天一夜……一天一夜!
按照護工的說法,桓修白是一大早就偷跑出去。席莫回到了傍晚時分才去。這傢伙不會是跑出去找他了吧?
席莫回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動了一下念頭,就被一股力量推著瞬移到了某地,一回頭,身後居然是他在無量世界買下的居民區樓房。
對桓修白的潛意識來說,這裡的確是最早最深刻的「家」。
天空揚起了一波冷冽的細雨。遠遠的,在地平線的邊緣,一道身影穿破雨幕,一瘸一拐走過來。到了能看清席莫回的地方,愣了愣,快活地朝他奔來。
少年見到了他,就好像小狗見到了主人,瘋狂搖著尾巴。他的衣服很不合身,尺碼至少大兩個號,穿起來松松垮垮,吸滿了雨水就濕答答貼在身上,他不得不捲起多餘的袖子,擰乾一點水,再熱切地湊過來,想去握alpha的大手。
席莫回想,這件襯衫穿在二十八歲的你身上才算合適。
「也沒有走很久。」少年裝作不屑,握到席莫回時,卻掩藏不住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