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的語調太過溫柔, 又或許是溫暖的懷抱太過誘人, 桓修白抵抗不住,眼盯著放在毯子上男人的手,腳步鬆動了。
少年一點一點挪過去,男人坐在地上,支起的膝蓋微微分開,好讓少年窩在中間,整個嵌進他胸懷裡。
席莫回拉起毯子,把少年一直裹到肩膀,一低下頭,就看到那溫順垂著的脖頸。還是潔白的,沒有打上血色牙印的後頸,被一點碎發遮擋住,但手覆上去就是滾燙的。
席莫回並未對這姿勢有什麼不適,少年卻在努力適應。他小心地轉動身軀,手腳都熱得不知道往哪放,控制著呼吸,珍惜著親密接觸的每一瞬息。
「吃藥吧。」
少年只要一聽到這道嗓音,心就跟著發顫。
「吃了還能這樣嗎?」
「可以。」
少年的手臂壓在小腹上,冒著冷汗懇求:「過一會再吃,行嗎?」
席莫回雙手伸到他腋窩下,把他整個往上抱了抱,一手搭在他腰上,另一手自然而然貼上他額頭。少年哆哆嗦嗦打了個戰,心跳快得連席莫回都能聽到。
「你在持續發熱,這樣不行。」這聲音有些嗔怪。
生長期的omega一次攝入過多天然A性素,雖能暫時得到緩解,長久來看,無異於飲鴆止渴。
雖然沒有足夠的研究證據表明omega對alpha信息素有依賴,但席莫回從對他家O的長期觀察角度出發,斷定對方絕對會上癮。
他是想給,卻沒法給,只能看桓修白乾熬著。
少年越靠近他,越親密,身體就越會「響應」他,發情期O的生理結構會為隨時可能到來的暴力標記偷偷做好一切小準備。
體溫升高,血流加速,液體分泌開始,腿腳酸軟,嚴重的還伴有暈眩,如果長期得不到根源性解決,就像預熱過久的鍋爐,生殖腔持續「干燒」,不添以木柴,就會燒得爐壁融化,鐵水倒流,從微癢的溫熱變成要命的酸痛。
桓修白在他身邊度過發情期的次數並不多。而且這傢伙有個很討厭的毛病,總覺得自己會給他添麻煩,就會適當克制症狀。
但席莫回恰好在第一天遇見他時就做出了判斷:只是和他在教室外擦身而過,聞到了他不耐期的信息素,就爆發了十級熱潮,吃了一把抑制劑都壓不住,跌跌撞撞躲進衛生間的omega——
顯然對他的性素沒有任何抵抗力。
少年咬牙忍受著生殖腔熱痛,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又忍不住湊得更近,在席莫回腿間蜷縮起手腳,像條沒人要的小狗。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那個桓主任碰上這種事,只會淡定嗑一瓶CC丸,甚至還會在你面前倒著晃晃空掉的小鐵罐,昂下巴挑釁:「有種有命你就來。」
後來的阿桓發情了,也會厚著臉皮跟在他後面求,求得到就上,求不到就默不作聲吃藥。
哪有這般脆弱無助的時候?
凡是進化出鋒利爪牙的獸類,都是有柔軟脆弱之處需要保護的。
因為無人呵護,才需要艱難自保。
也挺好的。席莫回想。
畢竟要讓他作為保護者和引導者的角色,是需要大量前提在的。